的食堂,结伴出来觅食,整条街熙熙攘攘。
“给我吃一口。”
擦肩而过的情侣是学生打扮,衬衫毛衣牛仔裤,女孩挎着帆布包,他们在摊位上花钱买了十元三串的肉串,男孩手上还套着粉色的小皮筋。
女孩蹦蹦跳跳,将男孩整条手臂都抱过来,就势在肉串上咬一口,然后两个人笑成一团。
天朗气清,便总有人正在相爱。
相比之下,他们两人不伦不类的关系就尴尬得多。
温禧还在后悔不该领着这位天之骄子来这里添乱,自己的胃却不合时宜地闷声抗议。
差点忘了自己也没吃饭。
“你想吃,我也给你去买。”
她还来不及答应,时祺已飞速钻入队伍中去排队。他穿做工考究的黑色呢子大衣,矜贵冷隽,虽戴着口罩,但在人群中优越而显眼,有些令人莞尔的违和。
台上优雅端方的钢琴家在抢购上毫不逊色,刚出炉的一箱限量的烤饼,人群蜂拥而上,甚至被他生生挤到前排。
“老板,给我拿两个,对,对,绿豆馅的。”
他低沉的音色在人群中响起,很快就反客为主,高举右手,生怕自己被遗忘。
温禧情不自禁地弯唇。
在她的视线里周遭那些路人都被隐去,幻化成电视上那些颗粒状的噪点,只剩下时祺修长挺拔的背影,有种在八年之前的错觉。
他好似从未变过。
“来尝尝?”
时祺很快回来,手中拎了数个满满当当的塑料袋,悉数捧在她面前,架势好似在拍卖场上拍下价值万金的粉钻一般珍重。
“不知道哪种比较好吃,就都买了一些。”
“辛苦了。”
新鲜出炉的烤饼,时祺让店家剪开,用竹签插了一块,递到她跟前。她自然地将脸凑过去,就着他的手咬完一口,绿豆清嫩的在唇齿间溢开,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她小口地咬着食物,索性装傻,像是只无声的豚鼠。
从前温禧时常就着他的手去咬食物,或是惦记着时祺准备吃的那一块,从他嘴下夺食。他便戳她的脸颊笑话她,然后将所有的食物都让给她。
潜意识的习惯依然为他宽宥了一席之地。
像是被扫帚归入死角的灰尘,如今在光照之下,又日渐鲜活起来。
“要是来碗甜汤”
她食饱,却觉得差点意思。
“要不要去甜汤店?”
两人同时开口,提议又心照不宣地撞在一处。
—
万幸,这家甜汤店还在原处。
从远处就能看见在门店前徘徊的食客,以本地人为主。
这家甜汤店开了二十余年,融进南江人民的集体记忆中。原店门口挂大块的塑料门帘,斑驳的墙皮上贴点九十年代的美人画,老旧的空调外机呼呼作响。
现下重装开业,店里贴着整齐的卫生检查标识,窗明几净,色调以简练的黑白灰为主,墙壁粉刷后光洁如新,老板成了浓重的外地口音,随着潮流,连餐桌餐椅都换成时兴的ins风。
在等位时,时祺虽戴着口罩,却看见邻桌有小姑娘鬼鬼祟祟地拽着手机晃动,一看便是在偷拍他的照片。
他们匆匆打包离开。
南江市因河流命名,沿着小吃街走到底,就是南江江岸。他们拎着甜汤一路步行,走到那里。
临江步道上,有些供游人休憩的石凳。
唯一不太遗憾的是,是甜汤的味道依然没变。不知是不是老板花了大价钱买下曾经的秘方。
她从前最喜欢吃这家的甜汤,悲伤时能连喝许多碗。
兴头来了还支使时祺也去学,但他实在没有做甜品的天赋,只能做出个四不像。食物有天然的治愈力,沉甸甸的糖分能在瞬间负面因子都消解。
日暮,江岸灯火渐燃,他们坐在岸边的石凳上。
“我接下来应该都会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