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在白皙的小腿上斑驳着,分外惹眼。
看着有点瘆人。
比起受伤,温禧因被勾开的丝袜感到怪异。
她用手遮掩,却在手忙脚乱中扯开更大的破口。
时祺观察到她的异样,没有在朝她的方向靠近,只沉声问:“疼吗?”
“我没事。”
温禧摇摇头。
她没有那么娇贵,还想硬着头皮聊完剩下的流程。
“你等一下。”
时祺起身,旋开门把,轻声吩咐秘书来,秘书会意。
“去换一身衣服吧。”
他将安全感交还给温禧。
这算什么事?
来面试将上司晾在原地,自己去更衣。但让她穿着扯坏的丝袜在办公室里继续面试,她更是如坐针毡。
温禧左瞧右看,觉得这里也不是合适的更衣之地。
果然秘书打开走廊尽头的一道私人电梯,领她去更衣室。
时祺的办公室一应俱全,甚至比陆斯怡在市中心的平层也不遑多让。听秘书跟她解释,从会客厅到休息室,温禧甚至有种他把家安在这里的错觉。
然而事实还更令人咂舌。
“这栋楼就是我们老板的产业啊。”
温禧问华顺大厦有何特别,颂音为何偏偏在这里租了这么多的空间,小姑娘天真无邪地回答她的疑问。
是她对身边的隐形富豪一无所知。想来那架古董钢琴也是他的手笔。
秘书将温禧留在这里,让她慢慢挑选。
“温小姐自便。”
与其说这是更衣室,不如说是一个大型的衣帽间。眼前的房间以银色为主基调,灯带让整个环境都变得通透明亮,中央有中岛收纳柜。
更衣室里有纷繁复杂的当季新款,与她所有的尺寸都能对得上-
温禧回来,他还在原地等待。
办公桌上已不知何时摆上了消毒酒精与药棉。她在衣柜中换了一条米色长裤,与自己那件外套也算相称。
温禧坐在沙发上,时祺就向她走近,视线征询,伸手去挽她的裤脚。
“我自己来。”
“你坐好。”
她想起身,却被时祺暗中使力,钳在原地。
于是温禧不再挣扎。
“为什么学习调律?”
偏生他还没忘记她的面试。
这个原因他必定知道,只是想听温禧亲口往外说。
学习调律与他有关。
温禧深呼吸,想了个妥帖的答案。
这也是面试的一部分吗?
刚上大学时,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擅长什么,爱好什么。因为温家的人脉在传媒业最广,而且摆弄相机尚且有趣,她索性就听从父母的意见选了传媒。
资本与媒体,向来是一柄剑上的双刃,又似珠联璧合,锦上添花。
但后来与时祺相遇,她逐渐寻到心中所爱,也隐隐寻到理想之光。
从爱人到爱事。
感觉难以启齿。
“我喜欢调律,调律不仅是我的工作,也是我的兴趣,是调律让我找到了人生的价值。”
温禧一板一眼,用官方的语言将调律的初衷还原。
“我很喜欢调律师的一个说法,叫做钢琴医生。医生救死扶伤,但我们的职责是叩问无声的乐器。虽然我们的工作不在台前,但每次想起钢琴家在镁光灯下每一次的敲击都有我的参与。”
“这样会让我很有成就感。”
她如实说。
其实为学琴者调律才是常态,但时祺在这,这番话脱口而出。
时祺单膝跪地,将袖口往上翻折,露出一截青筋微显的小臂。
她的右腿的裤脚被挽到膝盖,神色专注,用棉签在伤口周围消毒,力道很轻,好像鸿雁的尾羽在肌肤上扫动。
他生怕她疼。
偶尔碰到肌肤破损处,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