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我只要赵俪娘的命,赵家好好把她嫁过来,我还认你们这个亲家。
现下你们居然在利用九郎不成之后,反过来恫吓我,我改变主意了。
赵俪娘的命,我要,赵家人的命,我也要!
赵家也算是家大业大,堵住城门口,我不信你们一大家人,真能插上翅膀跑掉,等赵家人都被拿住,还怕挖不出病梅中人的踪影?
赫连权告诉母亲:“我回来的时候,正好瞧见城西起火了。”
赫连太太冷笑一声:“我以为这群阴沟里的老鼠有多讲义气呢,杀起自己人来,一点也不手软嘛!”
……
公孙宴抵达那起火的府邸前时,那周遭已经被差役围起来了。
路边聚拢着许多看热闹的百姓,正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虽说秋日干燥,可这火烧的也太快了……”
“谁说不是?这事儿蹊跷啊!”
影影绰绰的,又提到了赵家同赫连家的婚事,只是惧怕后者的威势,无人敢明确的讲出来。
公孙宴望着那漫天的大火,层楼叠厦悉数付之一炬,最后官府进去清点,赵老爷赵太太,乃至于赵家的几位郎君,无一生还。
几名仵作装备整齐,往院里去验尸,另有赵家经年的老奴瑟瑟在旁,一个个确定身份。
“这是赵家的大老爷……”
“这是赵三郎。”
“……这是长房的大小姐。”
旁边管事模样的男子问了句:“是我们九少奶奶?”
那仵作毕恭毕敬道:“根据尸体的骨骼推断,应该是九少奶奶无疑。”
那管事又问:“没有别的疑似人选了吗?”
仵作已经挨着查验过所有的尸骨,闻言摇头:“这是唯一符合九少奶奶条件的。”
管事点点头,摆一摆手,便有人来将那具尸骨抬走。
公孙宴悄无声息地跟了过去。
因为牵涉到病梅的缘故,赫连太太没再叫儿媳妇经手,亲自撑着病体来处置此事。
尸骨被送到了赫连府,她毫不避讳的叫摆到跟前来,面不改色的盯着瞧了一会儿,问:“这就是赵俪娘的尸骨?”
管事毕恭毕敬道:“仵作是这么回的。”
赫连太太抽了条帕子出来,掩在唇边:“截断她一根骨头,再去找几个赵家的旁支血脉来验看。”
管事心下一凛,领命而去。
如是过了几刻钟的功夫,管事神情忐忑的来回话:“太太……”
赫连太太坐在椅子上,眼睑低垂着:“不是她,是不是?”
管事应声:“是。”
赫连太太摆手打发了他,转头去看立在身边的长子,语气沉重又萧索:“阿权。”
赫连权半蹲下身去,垂首道:“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