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凝一个人沮丧地坐在沙发阴影处。
事实上,除了父亲的离世,她的人生没有经历过太大的波澜。她学习表演的方法,大多是通过以前的所见所闻,去体会别人的苦难。
所以她回忆着那天和陆女士聊天的场景,努力想要找到情绪的突破口。
等她离开剧团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
昏暗的天线飞过几只鸟,喻凝的心情低落了几分。
排练这些天的疲惫感袭来,或许是共情能力太深,她已经被角色的情绪控制,总是矛盾而又沉重的。
慢悠悠到路边准备打车回家,又被人从身后叫住。
她回头,看见的是不想搭理的人。
刚要走,宗岳就快步上前拦住她:“凝凝,等一下。”
喻凝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他。
宗岳今天没带眼镜,鼻梁上落了浅浅一个印记,看上去很疲惫的样子。
他低眼看着喻凝的手:“你手还好吧?”
“什么事?”喻凝问他。
“一起吃晚饭吧。”
宗岳扬起一个笑容,看上去像是要说什么话,整个人欲言又止的模样。
怕她拒绝,立马指了指车子的方向:“周莎伊也在。”
喻凝顺着望去,果然看到车上周莎伊的身影。
她额头上贴着绷带,也露出一个笑容。
前些天排练的时候周莎伊因为出神踩空楼梯,不小心扭到脚摔了下去,吴导就给她放了两天假。现在看上去应该是还没恢复好。
“凝凝?”
宗岳叫她。
“有事就直说。”
“我们想请你吃个饭。”
宗岳应该是看准了她会看在周莎伊的份上搭理自己,所以强调了“我们”二字。
但喻凝今天实在没心情理会他们两个人,越过他抬手拦下一辆出租车离开。
可接下来隔三差五几天,周莎伊和宗岳就门口等她,像是非得和她吃一顿饭不可。
周五那天,喻凝再次在门口被宗岳拦下。
他伸手拉住她的胳膊,终于开口说出目的:“凝凝,我真的有事想让你帮忙。”
喻凝在心里叹息,这是最后一次。
她挎起包,轻轻扬头:“走吧。”
他们并肩往白色轿车边走去,傍晚路上人来人往,天色渐黑路灯也亮起。
宗岳和以前一样,习惯性地为她开车门,还贴心地将手挡在她头顶。
他们站在一起的时候,宗明赫的车就停在对面。
他独自一人安静地坐在车里,目光越过人流随着喻凝的动作而移动。
白色车门打开,看到她嫣红的唇瓣微启,不难猜出,应该是对宗岳说了谢谢。
她好像对每个人都很好,总是客客气气的,就算是和付春归在一起也会把“谢谢”挂在嘴边。
宗明赫搭在腿上的手捏了起来,手背蔓延的青筋微凸,和那骇人的疤口混在一起。
他仰起头,下颌角紧绷着,抑制住眸里就要溃发的情绪。可手握得再紧也无济于事,妒意如蚂蚁啃食着心角。
明明已经卑劣地将她绑在身边了,可自己还是那个远远看着他们的角色。
和之前一样,无法靠近只能是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