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忍痛割舍
如果这些事都是真实发生的, 那么她就错过了最要紧的部分。
这样的试想,惊得岳芷林枯坐半晌。
可,马三娘后来又为什么不告诉她呢?
怕她难受?
怕她牵扯进来?
当换一种思路, 不再以坏的一面去想宋豫川, 才能够看明白——他什么都不说,也许,是想保护她。
想着这些事,连呼吸也忘了。就在她猛吸一口气, 张嘴喘气的瞬间,一滴眼泪悄然滑落。
她不知道这幻境到底几分真,几分假, 但她从这里头似乎窥见了宋豫川突然变脸的原因。
也突然相信了, 他后来投河这件事。至于,他到底是主动寻死,还是被逼跳河,便两说了。
这当中, 原来是有恶人作祟么。
她早该想到的。许是失去孩子的痛苦令她失去了理智,她便一味地觉得, 宋豫川定是再不想与她母女有任何瓜葛。
岳芷林拽住床单,额角青筋绷得若隐若现。待出了幻境,她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弄个清楚!
……
宋豫川烧了整整一|夜, 次日额头才降下来些许,但一直就这么低烧着。
菁菁受了些惊吓,醒来吵着要娘,岳芷林便和宋母这么轮着守在宋豫川床前, 熬得满眼血丝。
直到第三天清晨,宋豫川终于苏醒, 烧也退了。
只是那嗓子受了伤,一点话也说不出,哪怕是一勺白粥喂进嘴里,吞咽的时候,都痛得他额上冒汗。
浑浑噩噩中,宋豫川实在没明白——何以会在这幻境中,再遭一回罪。
若早知如此,他必定不会这般坐以待毙。
同上回一样,哑药被呕出来大半,应该不会彻底失声。但脊背伤重,接下来的一个月,他都下不了床。
于他而言,这些都是过去的遭遇,出了幻境也就过去了。
可这剩下的一个多月,他本想好好地陪伴家人,这样的变故却毁了余下光阴,如何不令人惋惜。
家人受此连累,熬得憔悴不堪,更叫他心头难安。
见宋豫川眉心不展,知道他有话说不出,岳芷林给他搬了纸笔来。
宋豫川颤颤悠悠地握住笔。
“吾妻辛苦”,他的手使不上劲,四个字写得大不如前。
“你在外头可是得罪了谁?”岳芷林坐在床沿耐心看着他写,如是问道。
他在纸上答道:“官”。
岳芷林微惊:“什么事得罪官府了?”
宋豫川似乎不想让她知道太多,搁下笔,又趴着不动了。
岳芷林:“你若不说,我就自己打听去。”
宋豫川抬起头,见她血丝布满的眼睛里一股子倔强。他心有无奈,只得又提起笔,在纸上写下两行字——“河堤修筑贪墨,今夏恐决堤”。
决堤?
前段时间回永州城,听罗大婶说起山边发大水,冲垮了她的屋子。后来她去茶馆打听陈方廉的消息时,便顺带打听了下决堤的事儿。
听两个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