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归宿
那一刻, 容浚意识到她真的已经记起了所有,否则不会用这么冷的目光看着他。
他缓缓地走到她面前坐下,本想愤怒地斥责她的欺骗与狠毒, 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只剩满腔的忐忑不安。她是不是又要不顾一切地离开?可现在的他没有任何笃定的筹码留下她,他究竟该怎么办?
容拾先开了口:“陛下就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么?”
“我们的孩 孩子 ”容浚不断地在心中祈求, 只要容拾否认, 他便信她,哪怕她骗他也好。
可容拾打破了他的念想,“是我做的。”
“可那也是你的孩子, 阿拾, 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我本有夫君,自然该孕育我夫君的孩子。至于其他人的孩子,孽种一个而已。”
“你 ”容浚死死地掐住了容拾的脖子,“我杀了你。”
容拾轻蔑一笑,“你若是早杀了我, 就不会有今日之痛。”
话音刚落, 容浚松了手, “阿拾, 你为何总是这般不听话?你是孤失而复得的珍宝, 孤怎么可能杀你呢?”
可其他人, 他可不会舍不得。
“来人, 把阿奈、杨玉和以及他们的孩子请进宫来。”若这一次不能拿捏住她, 他就要永远失去她。
容拾冷笑:“陛下, 你永远都只会这一招么?用阿奈一家的性命逼我从江南回来, 再用他们一家的性命逼心如死灰的我活着,现在还想用他们一家的性命逼我继续陪在你身边生儿育女岁月静好么?”
“就算只有这一招, 但只要你次次妥协不就行了?”
“你怎知这一次我会再妥协?”
容浚反问:“你不妥协又能如何?”
“我会杀了你。”
“杀了我?”容浚笑了:“曾经你也说过这样的话,可你终究还是未曾动手。先帝和废帝容渊在位之时,朝堂动荡不堪,边关连年征战,民不聊生。自我登基之后,一切才慢慢好起来。你若是杀了我,大业必然再乱,百姓定然又会苦不堪言。阿拾,你真的愿意看到无数个像你那样的小乞丐不断地重复你的命运么?”
“我当然不愿,毕竟我当初与杨玉和在边关以性命相托、血战沙场之时一心想的就是护大业安稳,让大业的孩童不再遭受骨肉分离、流离失所之痛。”容拾道:“可是陛下,你怎么就能确定你才是唯一能让大业安稳之人?”
闻言,容浚面色骤变:“你在说什么?”
“齐王容潜人品贵重,亦是在边关厮杀多年,受世人景仰,且处理朝政得心应手,自然也是能让大业安稳之人。”
“十一弟?不可能。”
“我当年誓死追随陛下,是陛下手中最锋利的剑,我能叛你,为何齐王不能?”容拾嘲讽地问道:“陛下,你该不会认为这些时日我故意装作失忆与你虚以委蛇只是为了与你之间的那些恩怨情仇,而不是特意让你转移视线、乱你心神、为了给齐王争取布置一切的时间吧?”
“若你还不信,齐王目前大概就在我这寝宫的偏殿内,你大可以与他对质。”
“好,很好。”容浚死死地拽住容拾的手,拉着她进了偏殿,当看见容潜持剑而立的那一刻,他便知晓她没有说话。
他最爱的女人和他最看重的皇弟,一起叛了他。
容浚反而平静了下来,“为什么?”
容潜目光扫过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