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面色却丝毫未改, “阿拾,你在怀疑我对你的爱意?”
容拾对上他的双眸,反问, “难道我不该怀疑么?”昨夜容浚离开后, 她便再也睡不着,于是叫了几个在永宁殿内伺候的宫人到跟前,仔细地问了问。他们每个人都告诉她, 她从小就跟在容浚身边, 与他感情甚笃,是他最爱的女人,当时她的心中就有了疑惑。
“阿拾,你忘记了我们的过往,当然可以怀疑我。”容浚道, “把你所有的怀疑都说出来, 我可以慢慢地解释给你听。”
容拾低头沉吟片刻, 旋即抬眸, 问道, “我虽然失了忆, 但世俗纲常依然刻在脑海, 嫡妻与妾室之差依然也明明白白。若我当真是你的最爱, 为何你连嫡妻之位都不曾给予?”
闻言, 容浚心中松了一口气, 浅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明明当初是你自己不愿意做皇后, 现在却怪我。”只要她没有回想起曾经的记忆,他完全可以给她一个合情合理得解释。
“我不愿?”容拾眸子里满是惊讶,“你曾告诉我,你是我最爱之人,为何我会不愿……”
“自然是因为你太好。”容浚握紧了她的双手,他的力气太大,握得她的手有些生疼,然而他的声音却温柔到了极致,“以前你总是把我放在第一位,习惯了委屈自己。我刚登帝位之时,你担心我根基太浅,皇位不稳,以自己出身低微为由断然拒绝了我想立你为后的想法。”
容拾有些茫然,“是吗?”她曾经真的为了他,可以义无反顾地委屈自己么?
“你个小傻瓜。”容浚宽大的手抚上了她光滑细腻的脸颊,目光虔诚,“其实,你根本不需要那么懂事。”
“我这辈子有两个梦想,一是大业王权稳固、百姓安居乐业,二便是有你陪在身边,护你一生平安喜乐。”最初梦想里的那个人是顾清娢,可后来他看清了自己的心,那个他想留在身边护在怀里的女人,只能是容拾。
“所以阿拾,以后你可以肆意地在我面前笑在我怀里闹,任性地提任何要求,不需要再委屈自己。”
容浚目光灼灼,容拾忍不住低下了头,脑子里如同一团乱麻,“原来……是这样。”他这一番说辞,似乎破绽百出,又似乎毫无破绽,她不知道究竟该信还是不信。
她不停地思考,想要理出一个头绪来,头却开始疼了起来。
“是不是头又开始疼了?”容浚见她面色不对,赶紧替她按了按太阳穴,担忧地道,“恢复记忆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你也不要急于一时,反而让自己的身体受损。”
“阿拾,我有耐心等你想起我来,你也耐心一些,不要逼自己太过,好不好?”
“好。”——
回宫后,容浚带着容拾径直回了勤政殿。两人用过饭以后,他便开始批阅奏折。他刚批阅完一本,便递到她面前,“阿拾,帮我看看是否有不妥当之处。”
容拾没有接那本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