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了以后,他终于开了口,“孤乏了,众位爱卿若是没有其他重要之事,那就退朝吧。”
闻言,文武百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目光都聚集在了顾丞相的身上。只见他身影挺拔,面色从容,丝毫没有要继续进言的样子,他们也就都噤了声,谁也不想当出头那个人。
容浚勾唇一笑,随后退了朝。
顾清娢听闻在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后,原本烦乱的心愈发不安,“陛下为了容拾那贱人能够无视群臣的反对意见,他是真的把她放在了心上,那本宫现在又算什么呢?”
“不行,本宫绝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如画,替本宫研墨,本宫要给父亲写信,让他务必帮本宫筹谋,让容拾那个贱人从宫中消失。”
如画立刻研了墨,伺候顾清娢给顾丞相写了信。待那封信送出去以后,顾清娢不安的心终于平复了几分,她终于开口道,“娘娘,奴婢有些话想要说。”
顾清娢看了她一眼,“你跟随本宫多年,有话直说便是。”
“娘娘,虽说丞相大人定然会用心替你筹谋,可你在后宫也不能坐以待毙。”
顾清娢问道,“你可是有什么好点子?”
如画缓缓道,“奴婢知晓陛下伤了你的心。可当务之急是你要尽快怀孕,生下皇长子,而不是跟他置气,把他推向容拾。”
“陛下即位三年,如今一男半女都没有。所以现在在这宫中,唯有子嗣才是最重要的。若是让那个贱人抢了先,你又如何在这宫中立足?”
顾清娢双拳紧握,长长的指甲刺痛了掌心,“你以为本宫不想么?”这两年多来,她比任何人都期望诞下皇嗣,可容浚已经鲜少碰她,她一个人又如何能怀上。
如画低声道,“既然娘娘想尽快诞下皇嗣,那就先放下身段,多哄一哄陛下。”
顾清娢听明白了如画话里的意思,之前她也曾耍过不少小心机哄过容浚许多次,但从不痴缠,毕竟她有她的骄傲,需要人把自己捧在手心,绝对不允许自己身段放得太低。
可现在容浚心中似乎已经没有她的位置,她想要一个孩子,就不得不低到尘埃里,哄他回心转意,把他容拾的身边拉过来,上她的床榻,否则地位岌岌可危。
她咬了咬牙,点头道,“本宫明白了。”——
连日来,顾清在勤政殿内殿度日如年,终于等到了阿奈母子。
阿奈还是像以前那般爱哭,刚一见到她,眼圈儿就彻底红了,抱着孩子跪了下去,声音哽咽,有些语无伦次,“将军,我……我……你……都是……我们母子连累了你。”
顾清立刻扶起了她们母子,浅笑,“傻丫头,都是做母亲的人了,怎么还是胡言乱语呢?更何况你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情绪更不能大起大落,以免动了胎气。”
“可……”
“你也看见了,我身边已经有了苏澈。就算没有你们母子,我也会为了保全他而妥协。我回到京城,是自己的选择,绝对不是受你们母子所累。”
阿奈知道她最近一定是受了千般苦楚,却还在这里宽慰自己,心中对容浚的恨意愈发浓烈,忍不住咬牙切齿道,“好歹将军你也曾陪伴陛下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他却如此待你,实在是没有心。”她是打心眼里盼着容浚能够早日死了,那样她的将军就彻底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