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屋内静了一会儿,梧生眉心蹙起,显然有些迟疑。
但片刻,他便点点头,道:“好,给我两日时间,两日后戌时,我在城南等你。”
“好。”
鎏月点点头,便没再多耽搁,起身离开。
眼前一片漆黑,只能看清男人那高大的轮廓。
鎏月战栗着缩了缩身子,惹得脚踝处的金色锁链晃了晃,发出了叮当的响声。
耳边又响起了男人那恶劣的轻笑:“夫人,还逃吗?”
“嗯,本王差点忘了,你说不出话。”
鎏月捏紧了方才从包袱里拿出来的簪子,待他靠近,便趁他不注意往他身上扎去。
只是下一刻,她的手腕便被紧紧握住,无法再往前。
“这簪子果然被你拿走了。”
萧屿澈语气不咸不淡,从她手中夺走了簪子,细细把玩着:“你就不好奇,你的簪子,为何会在本王的书房?”
鎏月冷哼一声:“你先松开我的手。”
“你这样对我,我当然想逃,可你若待我温柔些,我便不逃了。”
萧屿澈眼眸微眯,沉吟片刻,嗓间发出一声哂笑:“嗯,给你解开也无妨。”
“不过,夫人胆子确实大,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敢打本王的人。”
说罢,他动了动,俯身过来取下了那手帕:“此事没了夫人的声音,真是不太尽兴。”
待手上的束缚消失,鎏月揉了揉酸痛的手腕,坐起身:“我冷。”
不多时,薄纱被一把撕开,那带着薄茧的大掌覆上,动作并不算轻柔,反而带着些许惩罚的意味。
鎏月只觉得自己很累很累,身子就像是要撕裂了一般,到了最深处,令她颇为难受。
她抿了抿唇,似是想到了什么:“那就算我那日不求大人,大人也会救我。”
“是。”
萧屿澈伸手轻轻捏住了她的下颌,唇角微勾:“你是本王名正言顺的王妃,本王自然会一直待你好,从迎你进门到现在,本王也自问并未苛待你,本王的诚意,天地可鉴,如此,你还觉得本王没有真心?”
闻言,鎏月浅浅一笑,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心中舒畅了许久,指尖在他身前轻点着:“若早知道,我才不会浪费我一只情蛊。”
“你不用下蛊。”说着,他低头在她耳边轻轻摩挲着,“于本王而言,你本身就是蛊。”
“可夫君今日也太粗鲁了些,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
鎏月撇了撇嘴,不悦道。
“自然当真!”鎏月浅浅一笑,微眯着眼,“其实我一直仰慕夫君,只是夫君平日里太凶了,我害怕,做什么都小心翼翼胆战心惊的,生怕惹了你不高兴,丢了小命!”
“早知夫君这么在意我,我才不会那么害怕!”
“给你个机会,说清楚为何想走,或许本王可以解开你脚上的锁。”萧屿澈垂着眼,瞧着依然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只是眼底的情愫耐人寻味。
鎏月神色一顿,笑道:“我早就说过了,不想被困住。”
她总算是想通了。
想通了萧屿澈从始至终所有行为的动机。
萧屿澈垂眼看着她,见她一直没吭声,倒也不急,安静等着。
鎏月思索许久,心中的郁结和疑惑总算是消散,也不再似之前那般压抑。
鎏月垂着脑袋,感知到萧屿澈是在同她细细解释,伸手拉紧了身上的被褥:“那你同国师,可是事先商量好的?”
“国师?”男人挑挑眉,回忆片刻,也明白了鎏月所指何事,“只是机缘巧合罢了,各取所需。”
话音落下,屋内静了片刻,雨声滴答着,成了这夜最动听的奏乐。
“本王想听的是实话,夫人这张嘴,远不如你的身体诚实。”男人语气淡淡。
黑暗中,鎏月看不清他的神色,只心下一沉,如实道:“因为,我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