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颂恩打发走,可却又似是想起了什么,道:“请皇兄去前殿吧。”
说罢,她便也套上了外袍,推门往前殿走去。
“我无事,好好的呢。”鎏月轻轻一笑,宽慰道。
见此,缇莎这才是松了一口气。
另一边,对于年幼的新君忽然驾崩一事,贺玉珍也觉得十分奇怪。
她从小养在江南,虽对这些个皇兄皇弟没什么特别的感情,但也明白此事的严重性。
极其严重。
贺家的江山,危矣。
她眨眨眼,抬脚走进了天星台,上了那蜿蜒的楼梯。
说起来,之前每次过来,国师都从未让她上去的,她还不知道上面有什么呢。
“不是被三皇兄下了毒?”贺玉珍反问。
见此,贺颂恩摇摇头:“非也。”
闻言,萧子旭眸中微微诧异,亮了几分。
正巧萧清慈从王府出来,身边还跟着一个令鎏月颇为眼熟的人。
那人也瞧见了鎏月,连忙上前行礼:“上次,还多谢王妃慷慨解囊,梧生感激不尽。”
见此,鎏月笑了笑,连忙让他起身:“你妹妹没事了吧?”
“长公主这会儿过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穆悌不知何时在贺玉珍的身后站定,语气淡淡道。
闻言,贺玉珍回过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欲言又止。
良久,她问道:“她是何人?”
贺玉珍咬咬牙,冷哼一声,气冲冲的便转身离开了。
或许贺颂恩说的是对的,他们贺家的江山,定是不能交到外人的手上。
—
接连这几日,鎏月都很少看见萧屿澈的身影。
每次入睡时,他还未回来,醒来时他也已经离开。
思及此处,贺玉珍的心里满是忐忑。
她观察了一番,目光落在了不远处那紧闭着的屋门上。
这时候,殿外传来了宫女的禀报声:“殿下,端王殿下来了。”
闻言,贺玉珍自然很是诧异。
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要持续多久。
到了晌午之后,萧屿澈竟难得的回了寝殿。
鎏月见到他,明显一愣,诧异道:“大人回来了。”
“嗯,她如今已经好多了,待她病好了,梧生一定带她前来亲自感谢王妃。”
鎏月并未拒绝,只是抬眼看向萧清慈,眸中闪过了些许狐疑。
“可皇兄,那能给三皇兄定罪的证据,可是你拿出来的。”贺玉珍脸色明显不太好看。
贺颂恩把玩着拇指上的玉扳指,眼眸微眯:“此事,我也没法子,是皇叔威胁我做的。”
“什么?”贺玉珍狐疑地垂下眼,似是有些微微动摇。
在她的印象里,萧屿澈其实是个极好的人。
“长乐,皇兄希望你明白,皇叔留下我,只不过是因为我最没有威胁,而他待你好,也不过是因为你只是个女子,无法参言江山社稷之事。”贺颂恩顿了顿,“你所看到的这一切,都是假的。”
她脚步缓慢地走过去,迟疑了一番,按耐住心中的忐忑,伸手一把推开了那个棺盖。
如此,冰棺内躺着的那名貌美的少女,一下子便溢入了她的眼帘。
这是何人?
鎏月放下了撩开的帘子,转身看向萧屿澈,欲言又止。
见此,萧屿澈颇有些无奈,淡淡道:“想问什么便问。”
“那个,平王是还在天牢里的?”
萧屿澈看了她一眼:“嗯。”
二人在前殿坐下,而后吩咐人上了茶,这才屏退了旁人。
“皇兄深夜过来,可是有事要说?”
“皇叔?”贺玉珍微微一愣,诧异地看着他。
“没错。”贺颂恩点点头,“你以为陛下是怎么死的?毒,再加上老三这个替罪羊,此事一出,一箭双雕,他这是想要夺我们贺家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