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极,她的双臂被玄铁紧紧桎梏住,动不了分毫,面容苍白不见血色,如若不是那细若游丝的呼吸仍存,白尘都以为她没了生机。
白尘由灵兽化成人形,慵懒闲适地躺在她身前的软垫上,指尖在半空勾画不停,像是人间的稚子在玩什么有趣的游戏般,偶尔发出一声轻笑。
“好美的地方。”
她眼底白色光华一闪,忽而抬眼,将刚刚勾画的光丝抓散。
白尘捻起她垂在空中的一缕发丝,漫不经心地捏在指间把玩,扬眉笑道:“主人,你说,晏城要是再发生一次地动会怎样?”
“你刚刚在窥探下界?”荡尘掀起眼帘看她散漫的模样,眸中暗光浮动。
“窥探?”
白尘起身站在荡尘面前,把一条玄链握在手心后,稍微用力,只听一声脆响,便将它捏断了。
她勾唇道:“本座乃界主之尊,何来窥探一说?”
荡尘垂眼瞧着那被长久禁锢,即使被放下来也依然皮肉深紫的腕骨,忍不住轻轻一笑,摇头道:“你不配。”
“呃”
忽然被抬起下巴,荡尘的视线猝然落进一双黑黑沉沉的眼眸里,面前黑袍在身,邪气外露的女人,曾在万年前,与她并肩作战,生死不离。
“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吗?”
白尘眼底猩红,看着这张与万年前别无二样的面容,静了半晌,终是冷哼一声松开手。
她缓步离开,还没走几步,突然转过身来。
白尘莞尔一笑,状若无害,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
“一根玄链,你也跑不了,主人,你最好老实点——”
“姚月想借轮回之力,以四世凡身破道重修,本座不会让她如愿的。她以为封印住黑渊就万事大吉了?笑话。”
白尘轻蔑,忽而眉峰一挑,缓缓道:“不过,你这徒弟也真够蠢的,竟然在归元状态下强行催动道气,就算是亡命之徒,也不见得这般不惜命。”
“阿月心性高洁,岂是你这种以牺牲人界气运为代价,苟延残喘的人比得了的?”
荡尘垂眼,淡声开口道。
“苟延残喘?”
像是被刺痛了命门,原本打算离开的女人突然来到荡尘面前,将手覆盖在她的脸上,吸收着她为数不多的生机。
白色光丝从掌心溢出,瞬间化作吞噬道气的工具,一条一条刺进荡尘的额角,可怖而诡异。
荡尘唇瓣泛白,痛到极致,也没有半分求饶之态。
见状,女人停下动作。
她后退几步,然后抬手,指间抵在荡尘的额头,温声细语道:“你你若再多说一句,本座就杀了你。”.
秋末,山河萧索,祈安城内,天气也渐渐转凉,偶尔从酒楼茶馆飘来几缕香气,混杂在一起,颇有些安宁熨帖的意味。
“仙尊!是我先来的!”
“我早来了!”
“去去去!明明是老妇我先来一步!”
酒楼内,浅洺仰头喝了一口酒,看着窗外在街边摆摊,用术法为凡人治病的人,忍不住摇了摇头。
笨死了。
这样为人治病,不出乱子才怪。
姜抚书身着浅绿衣衫单薄,头戴斗笠,身形几乎都淹没在人群中。
“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