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很久之前,她和浅洺在镜湖边寻人,几番探寻,才终于在桥头石墩处,找到了因喝酒而昏睡不醒的宁安。
姜抚书思及此,点了点头,继续一字一顿道:“否则今日,我可能要敲门至天亮了。”
宁安眨眨眼睛,略微寻思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她话里的揶揄。
她忍不住低笑出声:“的确。”
话音刚落,房间里就传出两人不约而同的轻笑。
她们之间因为三年不曾相处而变得有些陌生的气氛,在这样的一番说笑下,彻底消失不见
“原来如此。”
姜抚书神色凝重:“竟然有人在上古战场动手伤你,那人竟然还是”
“嗯。”宁安勾唇,淡声道:“事情就是这样。”
“此事,宗门是否知情?”姜抚书问道。
“轻英掌门在我回宗时就找过我,宗门是知道的。不过此事牵连甚广,既然我如今无碍,宗门自不会为我得罪一宗长老。抚书,此事便告一段落,在我无报仇的能力时,就当从没发生过。”宁安抬眼,眸色浅淡:“莫要担心了”
“嗯听你的。”
姜抚书柳眉微蹙,摇头道:“不过此事,终归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的视线透过窗棂,望向极远的天际。
宁安低头啜饮了一口茶,苦涩又甘甜,回味无穷。
送走姜抚书,她关上门,回到房间中。
走到酒壶前,宁安弯腰将其重新持在手里。
温凉的触感,让她翻飞的思绪慢慢平静下来。
她又想喝酒了。
距离天青宗千里之远的极寒之地。
——白以月持伞站在洋洋洒洒的大雪中,对着远处消逝在天边的素白寒芒凝目而视。
“时生,你当真未动情么。”
她敛眸,抬手拂去自己睫毛上沾染的雪粒子,如雾般轻薄的话音,瞬间消弭在一片素白中.
望月殿原本就只有姚月一人居住,如今她不在,殿内就清冷许多。
望月殿最上方,是一处露天凉亭。
亭子檐角弯翘,状若飞天火凤,四方的朱红圆柱上以浓墨重彩绘制上古四大神兽,惟妙惟肖,极尽巧工。
手指轻轻掠过殿外的鎏金玉栏,宁安顺着殿外修建的阶梯,一层层向着最高处走去。
亭中无人。
她步入亭内的刹那,就被这里的装横吸引住了,古朴大气,又兼具宗门仙道之风。
“倒是个喝酒的好去处。”
宁安占据一处美人靠,眉眼倦懒地斜倚在圆柱边。
掌中的酒壶修长圆润。
手腕轻转间,里面的淡淡酒气飘出,将她的脸熏得都有些发热发烫。
人界言:借酒消愁。
宁安看着天边的圆月,轻笑一声,敛眉低语道:“哪儿是酒能消得了的”
清酒入喉,对她来说仍旧有些烈。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宁安就感觉头昏脑胀,像是轻飘飘踩在云上。
只有这种时候,什么都想不起来,什么都不必想。
她起身,站在亭子边缘,目光朦胧。
——“宁安。”
谁在唤她?好熟悉的声音。
宁安回头,有些踉跄地扶着柱子转身,视线轻移,落进了一双墨染般的玉眸里。
她抿唇,边走边委屈道:“师尊,你怎么不经弟子允许,就擅自入宁安的梦啊”
姚月长睫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