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大会的弟子们不仅有机会为自己争得美名,还能够为宗内大能赢得悟道的机会,提升宗门实力,的确是一件两全其美的事。
宁安在这里静静思考着聚才大会的事,坐在一旁的姚月却极为闲散的模样。
她随手将酒壶倾斜,状似要倒酒。
不过壶口还没有碰到酒杯边缘,在潋滟清酒即将溢出前,她便好像想起来什么般,动作徒然顿住了,然后默不作声地将酒壶放正,把它从桌旁推到了远处的桌心。
宁安没注意到姚月的动作。
她想,师尊既然说让自己参加,那么一定是相信自己能够在宗门的选拔中,成为亲传弟子中的前三名。
既然如此,她理应快些恢复修为,莫辜负师尊的信任。
其实此事若在旁人看来,姚月的要求是极为强人所难的事,毕竟天青宗的亲传弟子个个都是纯元境中期以上的修为,天赋极佳,美名早已响彻五宗,颇有声望,是未来的宗门支柱。
而宁安虽说在旁人眼中也是根骨奇佳、天赋惊人的修士,但到底只是起灵境初期。
两两对比,胜算着实不大。
这三年她一直昏迷不醒,修为并没有什么长进。
想到之前死里逃生的事情,宁安其实有很多话想要问姚月,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人人皆畏死,即使是大智大勇的刚强之人,也会在临死之际徒然迸发出对这个世界的怀念不舍来,这念头或强或弱暂且不提,会不会被心里的其它念头批判一番也暂且不论,总之将死之人从心底泛起这样的想法,总是免不了一番的。
仿佛所有生命,骨子里都对活着有执念般。
她几次死里逃生,也曾经想过,如她一般出身的凡人,若不是师尊收她为徒,她是否会死在当年的一场大雪里?还是侥幸死里逃生,成了一个凡人,然后承受诸多爱恨嗔痴,百年之后,或许还不到百年,历经几十年波折,最终成为地上的一抔黄土,她又该怎么办呢?
“在想什么?”
“回师尊,没想什么。”
姚月听了她的话微微挑眉,并没有追问,而是缓缓掀起眼皮,清亮深沉的眸子上下打量着身前的人。
从腕骨上的乾坤镯到长开的眉眼。
——面前的少女是伴她身旁三年,她亲自看着长大的。
从温热地火石上,姚月亲眼看着宁安从清瘦稚嫩变得高挑俊秀,眉眼的轮廓愈加明晰优美起来。
像是一壶埋藏在地下的酒酿,越发甘香醇厚,引人注目。
但就在前几天,姚月对于这番变化还没有注意到。
毕竟她每天都去看顾宁安,探查她体内的气息是否慢慢平缓安稳,至于这般逐年累月的细微变化,很难让人直接感知并捕捉到。
宁安太过年轻,这样的年纪正是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