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正是江枝的办公楼。
宋雪意被撞飞出去前还在斑马线上紧紧攥着手里的保温桶,被抓到的司机也非常坦率地承认自己抢灯了,判多少罚多少都认了,态度爽快的让人诧异。
这个甚至不能被称之为案件的案件连审讯都不需要就已经结了案,司机的全责。
江枝接过秘书的手机看着现场的图片,仰面躺在地上的宋雪意浑身是血,摔在宋雪意身旁的,是那个专门为自己而买的保温桶,被撞开的保温桶,里面装的是为自己熬得猪蹄汤。
货车前置大灯被撞碎,玻璃渣混杂着鲜血流淌在马路中央,冒着热气的汤混杂着宋雪意的鲜血染红了大半个斑马线的白。
江枝看不下去了,生理性的恶心逼得她几欲呕吐。
她没有想到江钟国的教训来的这么快,更没想到江钟国下手会这样狠。
如果司机最后没有踩刹车,那样的重型卡车从宋雪意身上压过去的话,甚至不用等救护车到就已经毙命。
江枝突然很恨自己的任性。
如果走前和宋雪意商量一下,如果提前告诉宋雪意不用给自己送饭,如果自己没有费尽心思摔断腿,如果没有如果。
江枝甚至可以想到宋雪意在医院看不见自己身影时候的焦急,拨打电话无人接听时的慌乱,甚至连手里的保温食盒都来不及放下,就匆匆忙忙地赶到自己的办公楼,着急抢着绿灯,是担心自己的腿伤吗?
被车撞到时,宋雪意会有多绝望呢。
江枝无力再细想下去了,她双手合十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宋雪意的平安,她痛苦地闭紧眼请求着所有能叫得上名号的神仙。
只求自己的爱人平安。
所有的惩罚和罪孽,都该由自己来承担。
崩掉的石膏还没有替换,无法动弹的腿横在前面,江枝的腿滑稽地向前伸直着,她被钉在轮椅上连自由行动都做不到。
亮了一整夜的手术灯终于灭掉。
宋雪意的生命体征已经平稳,转入了ICU,只等麻药苏醒。
撞人的司机似乎将力度控制的很好,除了撞碎了宋雪意身上的骨头外,并没有拖拽和碾压,所以大脑并没有受损。
同样幸运的还有江宜,她脑袋上的伤口并不深,只是抢救不及时导致的失血过多陷入休克。
她比宋雪意要早几个小时被推出来。
接到消息的薛静鸢和莫淮水一前一后着急忙慌地赶来了,两个心脏科的医生看着被包裹的像粽子一样的脑袋,有些无措。
谁也没想到下班时满心欢喜去约会的人再见到时,会是这幅模样。
莫淮水急得直掉眼泪,薛静鸢在通讯录挨个寻找着能调班回来的脑科医生。
看着全程坐在一旁合手祈祷的江枝,莫淮水和薛静鸢甚至都没有将她和江宜的母亲联想到一起。
还是医生叫家属签字时,站在江枝身边的秘书过来把文件拿过去,江枝签字时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被转移回病房的江宜还睡着,因为伤在后脑,所以医生将枕头两角放在江宜的肩膀下,将头部和颈部保持在一个直线。
看着直挺挺躺着的江宜,得知是恶意伤害后,莫淮水怒火中烧,她拿出手机走到外面,开始给自家手里的人打电话,查江宜的伤是怎么来的。
留在病房里的薛静鸢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