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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卿站起来将门给关上,随着门关上的声音室内室外被隔绝成两个世界。
她转过身看见倚靠在软枕上的江宜正茫然地望着前方,表情不悲不喜,似乎陷入一种失神恍惚的状态。
看着这样的江宜,宋卿只觉得心疼。
她不知道江宜是如何一个人捱过那个夜晚的。
如果时间能重置,如果记忆能回溯,宋卿真的很想去救一救那个腐烂在争吵声里的少女。
她一定会拼尽全力将她从泥潭里拎出来。
病房内很安静,二人谁也没有开口。
江宜第一次知道自己离开后的事情,她最初被送到的国家的确是伦敦,但江宜自己跑掉了。
她不喜欢江枝安排的学校,也不喜欢被拘束的人生。
十七岁的少女茫然地游走在落雨的伦敦街道。
雨丝落进衣服里,所有的冰冷都被锁在布料里,透过皮肤渗如骨髓。
她是一缕无家可归的幽魂,是被清理车遗落在街尾的垃圾。
江宜不知道的是,在她麻木行走的那个下午,宋卿被推进了抢救室。
二人最美好的年华。
一个腐烂在落雨的异乡街头,一个枯萎在充斥着消毒液的病房。
宋卿轻轻在江宜的床畔坐下,温软的手搭上了江宜早已经冰冷的指尖。
冷意惊得宋卿颤了下,她没有犹豫地将那双冰冷的手握紧。
同自己不算热的掌心捂着那冰凉的指尖。
江宜将最后一声长叹结束,转过眼睛看着宋卿。
她无法想象宋卿的怎么度过的那天下午,一个人在昏暗的教室里抱着自己留下的外套痛哭。
江宜的所有东西都没有带走,她的房间还保留着原样。
宋卿为她接的那杯热水最后凉在了床头柜上,水被岁月蒸发,空掉的杯子里早已经落满了灰尘。
一切被强行按下暂停键,所有的东西都还维持着江宜最后走时的模样。
可那间房间门,再也没被打开过。
她不知道自己离开十年的家,宋卿也没再回去过。
“姐姐困不困?”江宜看着宋卿苍白疲倦的脸色,有些许心疼。
这些事情实在是太糟糕了,如果可以,江宜会选择独自保守这个秘密一直致死。
如果不是莫淮水传给自己的那封匿名病例。
那么此刻,江宜还会在她国外的研究室里做项目,宋卿也会日复一日的学校,回家两点一线。
直到生命的长烛燃尽,所有的事情随着死亡终结。
但现在两条被强行拆开的交叉线,十年之后再次交融。
“有一点。”宋卿看着同样虚弱的江宜,刚刚讲话太多耗费了彼此太多的精力。
精神上的高压让她们无暇再顾忌身体上的痛楚。
所有横在彼此间的秘密被揭开,失去这道阻隔,二人站在对岸彼此相望。
没人再出声打破这份宁静,生怕惊扰了梦境,眼前人就会消失。
“要不要睡一会儿?”江宜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