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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着哭着,还抱起尾巴擤鼻涕,脸上的毛湿成一撮撮。
西西一手拍着爸爸的背,一手摸着豹豹的脑袋,扑闪扑闪眼睛,将泪意压下去。
渐渐好转的嗓子细声细气,“爸爸乖哦,不难过了。”
“我已经好啦,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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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璞不愧是官方认证的天才。
三剂药水下去,立竿见影。
西西不但好了,因为殷驰一夜的细心照料,脸色还变得比之前更加红润。
她喝完最后一点药,咂咂嘴,心中冒出点想法。
要是能常常喝到这么好喝的糖水就好啦!
这点大逆不道的想法很快被打消,西西偷偷瞥了眼爸爸,立马装出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
殷驰果真没有注意到西西的小心思,他正在苦恼另一件事。
——他开课遇到的第三重阻碍。
西西的恢复速度快得出乎意料,考虑到时间紧迫,杀手小课堂必须立刻开班。
但是……殷驰偷偷瞄了眼对面满脸期待的学生,苦恼极了。
殷驰所有的知识储备,都来自于研究所。
他没有见过一位老师(或许尸体堆中有),没有上过一天学。
老师该是怎么样的?像研究员一样将教材丢过来,勒令他十天内背完?
学校该是怎么样的?抽血、改造、做手术,直接将他丢到战场上实践?
不管怎样想,教育都不应该是这样的。
书本里……书本里有讲过怎么教书吗?
人之初,性本善……教不严,师之惰。
殷驰从记忆深处翻出这篇“科幻文”,若有所思。
于是他很快板起脸,严肃地看向西西,不怒自威,“好好听课,不许搞小动作,知道吗?”
他说完,停了停,等着西西反驳这忽如其来的、莫名其妙的指责。
然而从未上过学小姑娘重重点头,快快活活地答道:“好的爸爸!”
“……要叫老师!”殷驰努力鸡蛋里挑骨头。
“好的,爸爸老师!”
殷驰思绪卡住了。
他很快意识到,西西就像一团棉花,无论怎么揉捏,她都不会表露出生气。
这是不好的。
殷驰隐隐觉得不对。
但殷驰不知如何下手。
他从来都是乖戾的性子。哪怕在受制于研究所的那段时间里,他吃过草根吃过树皮,但从未吃过亏。
谁下令的语气不好,甚至今天心情不好,他都可能一时起兴,反其道而行之。
比如上次“救”边璞。
也正是因为这种狗都嫌的性子,堂堂一个人型秘密武器,才会在战后沦落到进监狱的地步。
——他的杀伤力可以抵一枚炸弹,可他敌我不分啊!
扯远了。殷驰决定反向思考一下,他不会教人,还不会杀人吗?
于是他开始了第一句教学,“杀人最重要的是快狠准。”
“颈侧、脑后、胸前……”他冰凉的手虚虚点过几个死穴,西西在下面有样学样。
“一枪、”这里没枪;
“或一刀、”刀刃泛着锋锐的银光,殷驰捕捉到西西眼中的跃跃欲试,飞快地收了回去;
“或一拳、”殷驰瞧了瞧西西的小胳膊小腿——那上面还有尚未痊愈的伤疤,以及不知从哪蹭来的新伤疤;
“……或一脚。”这个比较靠谱。
于是他指了指自己的腹部,“来,朝这来一脚!”
西西早就坐不住啦!
爸爸刚刚讲课的时候神情动作都超帅的,颇有“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气势。
想到自己也能成为一名超酷的杀手……
但她不忍心踢爸爸,小姑娘站起来,仰着头,满眼犹疑,“会痛痛哦!”
“没事,”皮糙肉厚的殷驰挥挥手,“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