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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正常到这人真的不过是一个无名的普通人。

但席杭于知道肯定不止这么简单。

剩下两份是她父母的资料,母亲的履历优秀,乍眼看并没有问题,但是她的父亲,好些处的疑点。

席杭于沉了沉眉眼,正在注意屏幕上的细字,一道突然弹出的通话代替界面。

看见备注上的两个字,席杭于瞳孔一震,几乎一刻也没耽误地迅速接起电话。

“在哪?!”

听完通话那边的话,席杭于电话贴在耳边迅速跑往停车处。

“电话别挂,我就在苏门,位置发我,你等我过去。”

“”

夜越深,雨也越下越大。

路边的行人渐少,漆黑的街道上灯光昏暗,偶尔会有一两个没有伞而奔跑起的身影窜过。

车内,陆欢微微俯着身头靠在方向盘上,浑身发烫,额头泌出一层细汗,眼皮沉重却不敢闭眼,只因一旦闭上眼那些犹新的记忆就会不断闪过眼前,如猛兽一般要将她吞噬。

雨。

又是雨声。

下得重且急促,像子弹一般簌簌砸下。

与那天晚上的雨声一模一样。

身体处于发烧状态,头脑思绪不清,呼吸紊乱,大雨的啪嗒声像是捶打在心脏上。

陆欢只感觉到一阵压抑,好似有块石子压在胸口处,令她喘不上气。

与此同时升起的,竟还有一股害怕。

身子又开始止不住地发抖起来。陆欢捂着自己,下了车,无力地扶住一根柱子,弯着腰喘息。

微微半阖着眸,一气一喘都像是要剥夺了她的命。

蓦然间周遭闪过一道白光,整个天空明亮一瞬。

轰隆的雷声在下一刻炸开,震耳欲聋。

陆欢几乎是下意识恐惧般地紧闭上眼。

所处的场景与前日正正对应。

暴雨,雷声

束缚,强制,和镜子。

数个瞬间被放大得无限清晰和细致。清晰到所见的大片雪白,细致到耳旁萦绕的话语,和凌乱的喘息声。

那些被她冷眼抛弃的记忆,随着此时的雨声与雷声渐渐反涌上来。

占据所有的脑海。

席杭于赶到此处时,一眼便看见靠在路边惨败的身影,迅速下车关上车门。

“陆欢!”

“别碰我。”

“你。”席杭于止住脚步,与她隔着三步距离,伸出的手也悬停在空中,目光反复流转于眼前发抖到无法站立的人。

“别碰我”

垂落的发丝遮住侧脸,神色匿于阴影之下,流露的声音充满狼狈的无助。

陆欢一手不顾泥泞撑在地面,支撑住败落发抖的身体。无声的泪水粘湿眼角的几缕发丝,脆弱的双目染上殷红。

尽管一直在劝说自己接受现实,都是无用功。

那些经历就像是囚奴脸上深烙的刺字,是永远的耻辱。

纵使她毁了存在过的房屋,那些强加的影像仍会刻在脑海里,刻在肉.体里,刻在骨子里。

痕迹不会消失,只会随着时间愈发可怖。

牙关咬得酸涩。

最终无法再按捺,那些建立起的防线在雷雨下悉数破碎,哽咽声不再受控制地溢出。

她颤颤的声线早已溃败得不成样子。

“这是我应得的。”

都是她应得的。

白闪电照亮黑夜,噪杂雨幕掩盖住流出的难抑哭声。

“”

时间过了很久,雨势趋弱。

夜里十点。席杭于把陆欢送上副驾驶座,再是安排人将另外一部车开回去。

席杭于不敢再碰她,只因方才手无意间一触碰到她的身体,她就开始狠狠颤栗。

从未见过这人有这一番样子,席杭于心中万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不知是什么滋味,只觉一阵堵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