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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自己又为何接受得毫无芥蒂?

这个世界根本就跟原来的截然不同……

“泽泽!”他突然听到耳边关切的声音。

谢云泽眼前所有的碎片消失,面前只有被金光铺满的水面,而男人滚烫地拥抱着他的温度还在,正在心疼地擦拭着他额头的汗珠,“怎么了?”

谢云泽不可置信地看着男人,濡湿的睫羽都在森*晚*整*理剧烈颤抖,只觉得心脏酸涩难耐,层层叠叠汹涌而来的苦意,几乎都要将他的胸腔挤炸了。

“你……”他忍不住用苍白纤细的指尖,停留在他的眉骨,“你之前还说过要离开我的。”

男人的动作倏然凝滞,但是唇边的笑意没散。

片刻后目光愈发柔和,低笑着道,“我哪里有这样说过,我说的是我没有办法离开你,倘若哪天我真的……”

“真的?”谢云泽轻飘地反问。

他觉得这话不对,因为身体不好的是自己,要说意外的话也应该是自己先出意外才对,男人的意思听起来,就好像早知道他会走。

“我也还会想办法陪着你的。”男人灼灼的望着他。

有那么瞬间,谢云泽竟在惯常温和的男人眼底,看到从未暴露过的偏执与疯狂,就连嗓音都罕见地沙哑,“我不可能离开你的,泽泽,不论任何时间空间。”

明明听过他这样的表述很多次,滚烫的字眼却还是狠狠砸进心脏。

谢云泽的眼泪终于忍不住簌簌掉落下来,仓皇地攥着他的手,已经抑制不住浓重的鼻音与哭腔,“这是你说的,时间和空间……”

“所以就算是调换世界也无所谓对吗?”

“这到底是哪里?你又到底是怎样才能重新见到你……”

然而后面的话已经听不清了。

嗡鸣声不绝,就像是潮水般将他的耳膜淹没。

他急促慌张地张口,却只有自己心跳的声音越发剧烈,到最后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对方又听到些什么,忍不住哭着将男人给紧紧地抱住。

就好像每次的见面都是一场分别,然而他却无法挽回,即便是将手攥得死死得,用力得将唇瓣都咬出血珠来,最后却依旧只能崩溃地看着男人消散……

室内,怪物们紧盯着谢云泽。

自从楚雾痕开启跟他的识海共鸣开始,这汹涌又紊乱的气息便逐渐平息,即便中途又经历过几次突然的混乱,最终却还是慢慢恢复正常。

谢云泽看起来应该也没有那么疼了,只是高热还没有褪去,苍白着脸蜷缩在被子里面,濡湿的睫羽颤抖着,呈现出令人心疼的脆弱。

不知道多久过去,楚雾痕从外面推门进来。

怪物们幽晦的目光齐齐落在他身上。

楚雾痕的状态看起来差极了,本来就病态的面容显得愈发阴沉,有几分摇摇欲坠的模样,甚至像是力量倾泻得厉害,连步履都很沉重。

“怎么样?”瞿炎率先出声问道。

楚雾痕缓慢的走过来,撑着床边坐在地面,垂落目光无声地观察着谢云泽的脸,眼眸里面充斥着浓浓的不舍跟疲惫。

甚至连声音都是沙哑的,“原本压抑他识海的东西全都解除了。”

“裂缝被摧毁,识海也会慢慢地愈合,过程中他也会慢慢地记起来自己是谁,但是也不会再爱我们了。”

这话让瞿炎的瞳仁猛缩。

就连白昼流跟明皓月都豁然看来。

楚雾痕被他们骤然爆发的气息压得厉害,状态变得更加脆弱不堪一击,却还是抬起幽深漆黑的眼眸,突然笑出来,“你们自己心里面不清楚吗?”

“泽泽的心永远都在他从前的伴侣身上,而我们也只不过是主神的力量。”

这句话就像是什么箴言,慢慢地竟是有精神力缓缓荡开。

所有的怪物们都会知道自己的起源,而至高天的来源跟其他等级的截然不同,若非主神的力量无法孕育而成,又或者说他们天生就带有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