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04;间,疫苗从实验室制备到量产。
因为资源上的匮乏,这次特别危机小组最终采用了一种新型的预防方式, 通过流调快速确定感染者, 然后环形将他的关系网中涉及的人群进行接种。以点及面,控制传播。
将臭名昭著的扎伊尔埃博拉的致死率控制在了57%以下。
然而, 随着各国响应突发事件的连锁反应,各种经济制裁、航行与贸易制裁接踵而至。该国短时间内失去了所有的外来流动人口, 经济崩塌, 内乱又一次爆发。
再次平息已经是三年之后,扎伊尔不知是否是为了摆脱曾经的阴影, 将政权更名为如今大众更为熟悉的——
刚果共和国。(注1)
但是这些都与楚辞盈无关, 她也看不到这么远的未来。
她唯一能做的, 是把离开的机会在不确定中给了必须离开的人。
一个小小的深一米左右的坑, 她整整挖了一天加半个夜晚。挖好的时候她抬起头,已经是漫天耀眼的星星。坑洞旁边的小花摇曳生姿,可是被整栋楼散发出的腐朽气味,10%漂白剂的味道遮盖。
她找了一床干净的被子, 从坑的旁边一点点滑了进去,泥土因为潮气而有些湿润。
她缩在一个角落短暂地闭上了眼睛。
楚辞盈梦到了小时候。
她是在地下室的出租屋里出生的。
每一个一代移民一定住过那样小小的狭长的房间, 从一层延伸下来, 在地下室有一个很窄的厅, 放了几张床。这就是早期华人房东提供的,不需要身份的地方。
她的父母住在这里, 生下了她,带回了她哥哥。
他们一起去吃了Cheese Cake Factory……然后一切好像就随着一声刺耳的刹车声戛然而止。其实楚辞盈并没有见证过那个场面,她只是幻想着一个巨大的声音,慌乱的人群,还有警笛。
她没有上过一天托儿所,从前是母亲在中餐馆帮工时带着她,后来就是楚瑜。
楚瑜。
哥哥啊……
她睡的并不安稳,想到这个名字之后没有意识地涌出两颗大颗的眼泪。好像挣扎地想醒来,但是又被拖进更深一点的梦魇。这些天她发给楚瑜的信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回复,一次都没有。
你怎么,总也不在啊。
她好像想起了再大一些,她上小学,楚瑜的工作越来越忙。
学校下午3.20放学,他夜班十二点才能回家。所以他从来没有接过她,是小小的楚辞盈穿过车流,大人的腿,还有小狗的鼻子一个人走回那个小小的阁楼。
这条路一走就是十多年。
她有的时候坐在学校的门口,看着有的同学被全职的爸爸妈妈接走。
她心里就会有两个问题:
1. 我的爸爸妈妈呢?
2. 谁来接我呢?
一开始她哭,等到最后也要缠着老师不肯回家。
后来,她就学会了自己走。
一个人的路太难,她花了很多很多年走到纽约,见到了乔安妮老师,看着自己的名字被钉上校友荣誉墙,看着一张穿着白大褂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