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外国人在中国合法行医的工作证件也在办理,她一时之间又拿不出任何能佐证的文件,眼见着有人的眼神警惕起来,她是有口难辩。
小姑娘懊恼地踱步,女性工作人员脸上也有些不忍。福宁深秋近冬的天气已经很差了,楚辞盈因为就出去片刻还打了车,压根没有穿保暖的衣物。寒风瑟瑟又无人来接,不管是真是假都显得可怜。
站在最近处的男人准备想说些什么,就看到一个常在财政新闻里看到的大人物慢条斯理地走过来,把臂弯里的外套罩在了这个可怜的小女孩身上。
楚辞盈只觉得视野暗了一瞬,接着就是铺天盖地陌生的温暖与压迫感极强的冷淡的雪松气味。是一个陌生男人,她连忙要把衣服从头上扯下来说自己不用,却被人直接不容拒绝地控制了左手。
两个人的互动让一旁人眼观鼻鼻观心。
陆闲的语气意味不明,手掌压在身旁人被惊吓后挣扎的脖颈后侧对工作人员说:
“你再看看名单,是不是我的客人。”
声音一出,楚辞盈一下子不挣扎了,她有点呆呆地眨了眨眼。
“这……”
侍者是认识陆先生的,当然也知道对方今天没有伴,跟随的人里也只报备了秘书和司机。他于是摇头,结果动作出来之后反应过来觉得自己没眼力见。
不过陆先生竟然也没有怪罪,他唔了一声。
“那现在是了。”
他拉起楚辞盈的手,把笔推进了她还发愣的指尖中。
“他想知道,你叫什么?”
明明是自己寻求许久的答案,在这一刻猎人却可以放慢了脚步,享受起接近成功的每一秒。他不急着听声音,反而要旁观一个不擅长书写汉字的人一笔笔笨拙地写下自己的名字。就像大人总会不厌其烦又玩味地教育小朋友,是打趣也是故作骄矜的考验——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文案场面
写…写什么?
写名字。
对, 写名字……我知道我叫什么。
楚辞盈的手在寒风中已经有些失去知觉,她试图屈伸手指,却看到五根肿肿的小胡萝卜艰难地蹭着彼此。她的指尖因为干燥而有点痒, 这种痒一路从衣袖蔓延到睫毛,让她不停地眨着眼睛。
陆闲就这么静静地,没有逼迫也没有轻纵地等待。
寒风吹的院子里的落叶打着卷地翻, 他失去外套却好像丝毫不受影响, 甚至因为行程仓促而在后半程解开的袖口都还随意地挽着。男人的手臂结实,可以依稀看到放松后并不明显的流畅的肌肉线条, 让人忍不住想起方才他就是这么按住了想要落荒而逃的女孩。
旁边的人都屏息凝神想候着这个姑娘写完,流程做的漂亮也能给陆先生交差。所以有人催促:
“女士, 您填在最后一页就可以了。”
他们还耐心地翻过纸张, 给她点明了位置。
几个人不复方才的疏离冷淡,此刻言语动作之间都带上了几分亲昵友好, 还有一个工作人员小跑着递过来两杯热水。
温暖再一次强行落入她的世界。
这下楚辞盈再也没有愣神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