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离开。
陆言看着她的背影,踉跄地靠在水厅的柱子上,倒了下去。
……
皇宫里,沈兰从御花园一路走到朱雀门,她没有看到一个人,皇宫仿佛成了一个巨大的坟墓,出奇的死寂。
从朱雀门走出去的那一刻,她看到了等在外面的永安等人。
“火!着火了!”
忽然,有人指着皇宫的方向叫嚷起来。
沈兰下意识地回头,皇宫御花园里的春山楼已经着起滔天大火,火焰冒起冲天的浓烟,离得这么远仿佛都能感觉到炙热的烘烤。
一刹那的怔愣之后,沈兰反应了过来是怎么回事,心里冷笑了声。
他终究还是不敢面对这些人,哪怕是披了一层龙皮,骨子里还是那么的卑微懦弱。
滚滚升腾的火焰,仿佛将天空都烧了起来。
就连永安都没有想到,陆言会选择这样一个死法。
“入宫。”永安举起长剑,策马便要进入皇宫。
但她的马刚一动,一个身影便从皇宫里一跃而出,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一个被烧的衣衫狼狈的男人扔在了朱雀门前的空坪上。
沈兰眨了眨眼,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从宫里跑出来的这个人,竟然是荀瑾。
而被带出来的这个狼狈不堪的人,正是陆言。
荀瑾看向永安,道:“这家伙犯的罪罄竹难书,应该由国法处置。”
他一路跟着沈兰进入皇宫,亦听到了沈兰所说的那些话。
陆言是他的杀父仇人,荀瑾也恨不得他死。
在春山楼,荀瑾也想看陆言在火堆里被烧的死去活来,可是沈兰说得对,他只是想用死来逃避一切,让他就这么死,实在太便宜他了!
永安道:“把他抓起来,先关押到掖庭,容后处置!”
*
夕阳如火。
沈兰没有第一时间回到住处,她让锦书先回去之后,纵马直出了北城门,到了凤凰山拜祭兄长和杜允。
她本以为杜允只是因为醉酒所以失足落水,没想到,竟也是被陆言害死的。
对舅舅一家,她亏欠得太多了。
原本以为,当事情尘埃落定,她为兄长雪冤之后,会有很多很多的话要和兄长说,可当她站在沈章的坟前,却一句话都说出来,只有更深的伤感。
她默默地蹲下身,为兄长清理坟上的荒草。
一年半没有回来,荒草几乎已经将坟包遮盖住了。
沈兰一片一片地清理,眼眶却越来越酸,视线渐渐被泪水模糊。
“哥,我还是不能原谅他……”她哽咽着,眼泪一颗一颗地滚落下来。
就算接下来陆言会受到国法的制裁,她也不能够原谅。
夏日里原本燥热无比,可此刻,却有一股清风拂过。
恍惚间,她好像回到衡州府老家的小院里,天气燥热,锦书给他们准备了一杯莲子凉茶,兄长拿着一把蒲扇,悠哉悠哉地扇着风。
那风从他那里扇过来,恰到好处地落到沈兰这边,带来夏日里一瞬间的清凉。
可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成了回忆。
她擦干眼泪,默默地将兄长的坟草清理干净,又去为旁边的杜允清理干净。
做完后,她从凤凰山转而到了白云山,拜祭了容雅之后,她去了白云山的山顶。
此刻,天已经完全黑了。
夜风吹拂着她的脸颊,沈兰收拾了一些树枝,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