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怎么一直看我?”沈兰看向他。
荀瑾一时语塞,忽然,他注意到沈兰的那支金簪,道:“这支金簪,很配你。”
金簪?
沈兰怔了下,恍然想起来了一件事。
“对了,我这支金簪之前掉在定远侯府的湖里了,之前一直忘了问你,是不是你帮我捞起来的?我问过定远侯府的两位公子,不是他们做的,除了你之外,我实在想不到其他人了。”
荀瑾薄唇微抿,顿了顿,他点头。
“我偶然听到你和锦书姑娘说起,这支金簪是你母亲送给你的,我不想看到,一位母亲的心意沉落湖底。”
他很小的时候,母妃就过世了,这支金簪对沈兰的重要性,他能够感同身受。
“真的是你。”沈兰之前便猜测过是荀瑾帮她捞起来的,如今切实地得到答案,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满满地氤氲在她的心底。
看着面前的男子,她沉吟了好一会儿,“阿瑾,我又欠了你一份情。”
她欠他的太多了,多到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还。
恶习
玉北河廊, 是北羌国最肥沃的土地,亦是王城的所在之地。
王城的四周有四个卫王部落,分别是玉金部落、古真部落、土扎部落和巴虎部落, 四大部落如同众星拱月一般,守卫着王城。
燕国的军队驻扎在河廊东部, 正对着玉金与古真两个部落。
西羌军队则驻扎在河廊南部, 对战土扎与巴虎部落。
三方在这里僵持不下,对北羌来说, 这是他们最后的生存之地,所有的人都奋死而战。
而西羌迫切得想要击败北羌, 得到羌国的正统地位,他们没有了后路,一往无前。
反而燕国的军队是最悠闲的, 二十万大军如同一堵高大的城墙,压得北羌难以喘息。
但对他们来说,燕国反而不是最严重的危险,更可怕的是西羌, 这个和他们一样天生就是要在马上战斗的民族,在渊毒帝国持续的对外战争中,已经磨砺成为了难以阻挡的铁骑。
北羌的战斗力, 在玉山草原被消耗掉了不少精锐, 呼延玦又在长林峡谷大败,如今,北羌王室的军队已经是一支几乎无法战斗的败军!
四大部落之中, 土扎和与巴虎实力最为雄厚强劲, 勉强抵挡着西羌的进攻。
可玉金和古真,在燕国军队的攻击下, 连战连败,几乎已经被打残了。
草原上的天空,格外的遥远,一颗红色的星星,在璀璨的繁星之下,出奇的耀眼。
月亮被这个红色的星星映得也泛出丝丝的红色,宛如被溅上了血丝。
在这样的深夜里,燕国的大军闯入了玉真部落,与敌军展开厮杀。
战斗持续了一天一夜,血液将一座座雪白的毡房染红,地面上到处都是尸体,血液汩汩流淌,汇成小溪。
窜天的火焰燃烧着,将每个人的脸映照得无比狰狞。
启明星亮了起来,沈兰一行人在玉真部落不远处的高地停下,她从马车上下来,看到了下面的人间地狱。
从渊毒到北羌,他们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沈兰本可以在青夏城停留,但是她迫切地想要见到公主,想要了解现在战场的情况。
所以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此刻,战斗已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