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便走了。”那小和尚道。
沈兰拧眉,“严州?怎么这么远?”
“施主不知,大燕各个寺庙都是有来往的,常常互通有无,交流论禅,这是常事。”小和尚应对得十分妥当。
但沈兰还是觉得不对,“论禅应该都是寺里的大和尚去吧?他年岁那般小,恐怕还未通佛理,怎的会派他去?”
“这些事都是寺中住持和各位长老决定的,贫僧只是个打杂的小和尚。”
沈兰没从小和尚口中问出什么来,吃饭的时候,她觉得有些郁闷。
忽的,她心里想到了什么,对锦书道:“你觉得,会不会是有人把悟智师父故意调开了?”
“啊?把他故意调开?难道他犯了什么错?”锦书接话道。
沈兰叹了口气,“我也不知,可总觉得,他被调开与我有关。”
她又想到之前前去白云寺,可容家二太太却偏偏那次没有去,未免也太巧了。
她一直觉得,有人在暗地里阻挠自己调查兄长的事情。
悟智被调走,让她心里狐疑更甚。
只是让悟智打听了下礼部尚书府的情况,那幕后之人便害怕得将悟智调走,他心里必定有鬼。
兄长之事,也一定有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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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亭已是春暖花开, 两边刚发出新芽的绿柳在山崖之上轻舞身姿,说不尽的婀娜婉转。
上次梅绫至此的痕迹已被春风吹散,绿莹莹的青草从荒凉的土石间破芽, 已是遍地翠色。
从此处往下看,能将大半个上京揽入眼底。
沈兰看下面雕梁画栋, 箫鼓楼船, 繁华宛如一梦。
“兰娘?”
忽的,身后的竹林里传出一男子犹疑之声, 那声音是沈兰从未听过的,但短短的两个字, 却是诉不尽的激动与情意。
沈兰回头看去,一眼对上了来人的眸子,宛如一汪春水, 涟涟温柔。
眼前的男子着了一身雪白的太学生员袍,头戴青带玉冠,身形高挑,略显瘦削, 五官清俊,骨相柔和。
此刻,竹林为背景, 君子已翩然入画, 说不出的玉骨丰姿。
沈兰怔了下,但待她看到男子腰间挂着的青囊流苏坠子,立刻便明白了过来, “表哥?”
那坠子, 是去年她亲手所做,送与他的。
“兰娘, 霖书曾与我一副你的画像,那画像极美,我挂在书房,日日的看,只觉得画中人恍如人间仙子,可今日看到你,我才知晓,霖书的画终究浅陋,画不出你十之一成的风骨。”他向她走来,目光完全被她吸引,白皙俊朗的脸上翻起片片红晕,眸中压抑着暗潮汹涌的欣喜与羞涩。
沈兰此刻的小脸更是红透了,因这里没有外人,她方才解了面纱,没想到竟全然被杜允看到了。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她觉得眼前的男子又陌生又熟悉,心里为他生得如此俊朗而欣喜,又被他夸得更加不好意思,垂下眸子,再不敢看他。
“表哥,对不起,我不该没有跟你商量,就自作主张到上京来。”此事一直梗在沈兰心间,让她对杜允很是愧疚。
“所以说冥冥之中自有天定,我如今也来了上京,是上天注定让我们在上京相见。”
杜允走到沈兰的面前,他有些紧张,耳根红得彻骨,“兰娘,你戴这对耳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