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都声名不凡,但在太学之中实在算不得什么。”
“那二公子可否帮我问一问?”
“问什么?”
“问一问他近来的情况,如此我也可写一封信向陆夫人报个平安。”
“我尽力而为。”
萧珏应下之后,便起身告辞了,走出水厅前他突然又停了下来,回身对沈兰道:“沈姑娘今日这话与我讲倒也罢了,莫到外面去打听,姑娘毕竟有婚约在身,免得惹来闲言碎语。”
萧珏这话让沈兰窘迫不已,她知道他定是误会了什么,但又难以解释。
这一夜,沈兰心中难受得难以安枕,只觉得自己仿佛只要去调查兄长之事,便处处不如意。
她不由叹息,唐婉说的对,这世道女子想要做些什么,实在艰难。
淑兰院。
月已高梢,早已到了侯府宵禁的时候,房内的灯火却依旧通明,没有一个丫鬟婆子敢在此时触大奶奶的霉头,人人低着头默默忙着自己的事,小心翼翼地不敢发出声响来。
楚惠着了一身月白色的曳地流纱裙,珠翠已卸,秀发半披,将她的身段显得越发玲珑俏美,她坐在妆镜前,看着镜子里自己不施粉黛也依旧娇丽的脸蛋儿,实在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比不上梅绫。
她本有心上人,是被姑母和爹娘逼着嫁到侯府的,初时虽心有不甘,但见萧瑞玉宇轩昂颇有男子气概,也放下了心中怨气,可新婚之夜她不知哪里触怒了萧瑞,萧瑞竟直接丢下她拂袖而去,自那之后再未来过她的房里。
她翻来覆去夜夜难眠,一直在思考自己到底哪里错了,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
姑母怨她不争气,老太太见她也每次都连连摇头叹息,她知道侯府中的其他人也都总是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笑话她。
她恨姑母,恨这门亲事,也恨萧瑞。
本以为梅绫去了,萧瑞便会来她的房里,可他不仅没有来,竟然还宿在了翠玉轩,那个已经没有梅绫的空房子里。
楚惠觉得自己像个笑话,她再也忍不住,起身往门外冲去。
“大奶奶,您这是要去哪儿?”芙蓉忙拿起披风追上来。
“别跟着我。”楚惠冷冷瞪了她一眼,消失在院外的青石小道。
她一路跑,全无平日那世家贵女姿态,一炷香后,她来到翠玉轩。
翠玉轩内尚点着灯火,门外守着的婆子一眼便认出了楚惠,但未来得及说话,楚惠便斥道:“滚远点儿。”
她今日定要让萧瑞说个明白。
楚惠推开门,顿时一股酒气扑面而来,她随手关上门,绕过屏风往内室而去。
一进来,她就看到了萧瑞,那一瞬她竟差点没认出来。
昏黄的灯火下,他竟就那么坐在床架前的小阶上,蓬头垢面,手里提着一瓶酒坛,完全没有往日里的风采。
他醉了,但抬眸向楚惠看过来的时候又仿佛没有醉,迷离的目光中流露出的拒她于千里之外的薄冷,“你怎么来了?”
楚惠一时只觉得说不尽的委屈从心里翻涌出来,眼眶当即红了,“你借酒消愁是因为被撤了职还是因为梅姨娘?”
“和你没关系。”他烦躁地把酒坛扔到了一边,似乎看到她,连喝酒都没了劲头。
“和我没关系?萧瑞,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哪里比不上那个贱人,她都已经不要你了你还这般恋着她,我才是你的正房夫人,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一直以来积压的情绪爆发出来,她忍不住哭着嘶喊。
“哗啦”一声,萧瑞将脚边的酒坛踹翻,楚惠立刻感觉到了他那强烈的怒气向自己倾轧而来,她吓得停住了眼泪。
但萧瑞只是厌恶地瞪了她一眼,起身便往外走去。
看着萧瑞的背影,楚惠只觉得完了,要是今天就这么结束,萧瑞会越发厌恶她,她再也不能挽回他了。
想到此,她一咬牙冲上去抱住了萧瑞,放下自尊卑微地乞求,“别走,我若是有哪里做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