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免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牵累赵樱泓和韩家人。
但今次,她决心冒险一试:
“官家,可否让臣切一下脉?”
官家神色一僵。
“您了解臣的口风,您的身子关系到社稷安危,半点马虎不得,一切全凭官家做主。”韩嘉彦小声道。
官家挣扎了许久,终于在桌肚下向韩嘉彦伸出了手腕。韩嘉彦摸上了他的寸关尺,半晌,眉目凝结。
官家后背微微沁汗,维持着面容的平静,小声道:
“如何?”
“官家,您可是在隐瞒病情?否则,您这样的身体状况,为何秦太医竟然没有走漏半点风声?”韩嘉彦经不住道。
官家面色白了几分,但帝王的威严促使他强撑着,道:
“朕一切安好,秦太医给朕开的药,朕一直有服用。”
“官家……您五脏被寒毒侵染,精力耗竭,已然到了十分危重的地步了。您若信得过臣,让臣过目太医院的方子,臣需要知晓您每日都在服用哪些药物。”韩嘉彦急道。
“这怎么可能?朕虽然不是强健之人,但也不至于到了药石无医的地步。姐夫,你莫要这般紧张。”官家想打个哈哈,将此事揭过去。
“即如此,请官家赎罪。”
“赎甚么罪?”
“臣会自行去太医院调阅您每日的药物档案,所犯之罪,请您待臣查明一切,再降罪不迟。”韩嘉彦道。
“姐夫……”官家彻底无奈了。他想要发怒,却心知自己该生气的对象不是韩嘉彦,而是他自己。
他沉默了半晌,总算愿意放下帝王颜面,克服了羞耻,开口道:
“朕……房事不济,近些年来一直有服用壮阳丹来辅助房事。如此,朕才能多生孩子,才能给大宋留后。”
韩嘉彦听后却汗毛倒竖,立刻问道:“甚么壮阳丹,可是太医院配置的?”
“是漪柔她娘家在外开的药局所制,这药朕专门让秦太医验过,是没有害的。朕心中都有数,怎么可能自己毒害自己呢?”官家道。
韩嘉彦怎可能如此轻易相信他的话,她一眼就看出小皇子先天带病,并不仅仅是皇室遗传病,小皇子身子先天阴毒,他才出生几天?日日看管在官家这里,外界也压根接触不到,这必定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
小皇子的病要么是官家带来的,要么就是娘亲刘皇后带来的,考虑到刘皇后身子素来康健,极大可能就是官家带来的毒症。这毒症非同一般,一下就让韩嘉彦想起了中毒而亡的仁宗皇帝,下毒的李玄,还有因为仁宗皇帝中毒被牵连,被迫出宫的娘亲杨璇。
但她知道此时她若还继续不顾颜面地指出这其中的问题,就是踏入了官家的禁区,因为这壮阳丹是从刘皇后那里来的,若说这丹丸有问题,岂不是在指控刘皇后毒害官家?这罪名太大了,官家必定不能忍受,恐怕场面难以收拾。
这件事急迫非常,但也关乎帝王尊严,必须小心处置,否则一步行差踏错,恐怕会落得个万劫不复的境地。
她于是缓了语调,道:“臣明白了,但臣为求一个放心,还是希望去太医院问一问秦太医,臣不会声张,还望官家恩准。”
官家见她退让,紧绷的神色总算放松了一些,道:“好,一会儿离宫前,你可以去一趟太医院。朕让梁从政随你传口谕过去。”
“喏,多谢官家。”
家宴在微妙的气氛之中结束了,女眷孩子们去了御苑赏景吃茶,韩嘉彦则与梁从政急匆匆往太医院而去。韩嘉彦没有向赵樱泓说明她去做甚么了,只说是有紧急事务需要去处理。以她俩的默契,赵樱泓相信很快自己就会知道韩嘉彦去做甚么了。
“从政,你近些年到了官家身边,可知晓官家平日里的药食?”走在宫道上,韩嘉彦问身旁的梁从政。
“官家平日里的药食都是太医院配的,唯有那壮阳丹是从刘皇后那里来的,每行房事前,都会化水服用一颗,也确实有效。官家十几岁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