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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胥拾遗 书自清 82452 字 2个月前

,冰凉凉毫无睡过的痕迹。他没有一夜是睡得好的,他时常想给您写信,写了却又不发,总是丢到火盆里烧掉。长公主……阿郎他真的很苦……小人……小人看不下去……”魏小武说着说着,落下泪来,泣不成声。

赵樱泓咬着唇,压抑着哭声,泪水倾泻而下。

“你放开我……”僵了好一会儿,她拼命压制着颤抖的声线,不肯回头,“我还怀着身孕,你扯着我,若我跌倒,你有多少项上人头可抵?”

魏小武连忙松开手,卑微地伏在地上,抽噎颤抖。

他真的不明白,为何如此相爱的夫妻俩,会莫名其妙闹到这个田地,他真的看不下去,哪怕拼了这条卑贱性命,他也希望长公主夫妇能重归于好。

赵樱泓终究一言不发地离开了,魏小武咬牙,起身往外冲,结果一下撞到了守在门口,神色惶惶的媛兮身上。

“你去哪儿?!”媛兮喊他。

“我要把阿郎带回来,今日他无论如何都要回来。”

“你不要胡闹!”媛兮冲上去拉他。

“媛兮!你是长公主的贴身侍婢,你也做点什么!一直这般下去,你愿意看到主子们分崩离析吗?”魏小武对着她怒吼道。

媛兮被他吼得呆滞,而魏小武已然跑出去了。

媛兮红了眼眶,她也感到委屈。魏小武甚么也不懂,而她比魏小武知道内情更多,故而才会如此踟蹰难前。

长公主和她提过,阿郎不回来,可能是因为她查到了阿郎母亲之死的隐情,她一直这般躲着赵樱泓,也许是因为这隐情与皇室有关。

长公主是如此的冰雪聪明,她既然能够这么说,恐怕猜测已然八·九不离十。媛兮知道了这些,还如何能去强硬劝说阿郎回来?

眼下她做不了甚么,唯有照顾好赵樱泓。她急忙迈开步子去追赵樱泓,赵樱泓已去了长公主府湖畔的凌云阁。凌云阁上有一处露台,是公主府最高的地方。登上露台,可将整个公主府,乃至更远处的旧城北墙收入眼中。

此处乃是今日赵樱泓安排好与韩嘉彦宴饮的地方,她本想寻个敞亮又凉爽的地方,二人能平心静气坐下谈谈。长公主与阿郎本就是在高台之上相识,她如此安排,也存了一份想要从头开始的意思。

美食美酒早就送上了楼台,如今却只有赵樱泓一人坐在台上,自斟自酌。媛兮找到赵樱泓时,她已经摒退左右,一杯接着一杯要将自己灌醉。

“长公主!快别喝了!”媛兮连忙冲上前去,夺下赵樱泓手中的酒杯,“您还怀着孕,怎么能这样作践自己的身子?”

“哈哈哈……”赵樱泓苦笑出声,面上却早已挂满了泪痕,“媛兮,你不是当真了罢,这谎言骗得了所有人,连我们自己都要被骗了……”

“长公主!”媛兮真是怒气上来了,立刻打断她的话,“您的身子如此金贵,怎容得了半点摧折?哪怕您自己不顾惜,奴婢也必须顾着,这是奴婢的本分。”

“摧折……到底是谁在摧折我?你叫她回来,你叫她回来啊!如此我便不摧折了,我好得狠!”赵樱泓真是醉了,酒壶被夺走,她干脆去抱旁边的酒坛。

“长公主!”媛兮放下酒壶,又连忙去拉她。

“你们今日都反了吗?!一个个都敢对我动手动脚了!是我平日里待你们太宽容了吗?!”赵樱泓愤而甩开媛兮的拉扯,怒道。

“长公主……”媛兮哭了,束手无策地立在原地,“您不要这样……媛兮心疼……”

“你不要管我,我只想喝醉,喝醉了就甚么也不知道了。”赵樱泓神色凄苦地推开她,坐回了桌旁,重新拿回了酒壶,直接张口倒酒。

媛兮实在是没办法了,只得去找游大夫来,至少能减轻赵樱泓醉酒的痛苦。

……

天色渐晚,却因头顶乌云密布,不见星月。

韩嘉彦被灌了好多酒,终于有些扛不住,一人躲到西园旁的一株梅树下,倚在廊下的柱子上,醉眼迷离地望着西园内名流雅士、王公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