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这一系列案件的时间先后十分重要,我们必须严格按照时间先后来推断案件的起因、经过、后果。”
韩嘉彦道:“况知兄说得非常在理,李冥案最先发生;随后是元丰三年李玄带布防图欲逃往西夏,被平渊道人、茶帮老帮主阻截,后隐匿。接着是元丰四年相州劫道杀人案,紧接着发生了一系列凶杀案,刽子手朱九、郑保正、陈安民、我娘亲杨璇、西夏间谍、龚老父,还有今夜被害的钱大石。这一系列案件,都是相州劫道案的延续。”
赵樱泓提出疑问:“你娘亲算吗?李玄不是说她没有杀了你娘亲?”
“她这是不打自招,若我娘亲之死与她无干,她何苦要强调自己没有害死娘亲?何况她口口声声甚么要说服娘亲跟她往西夏去,又说是‘他们’害死了娘亲,她必定知晓我娘亲之死的隐情。我敢肯定就算不是她直接下杀手,也间接与她有关。”韩嘉彦道。
“这个‘他们’到底指的是谁?”赵樱泓一头雾水。
“不知道,她疯疯癫癫,说话颠三倒四,看上去神智不是很清楚。”韩嘉彦摇头。
浮云子却道:“千万别被表象迷惑了,这李玄极其狡猾,你看她疯癫,实则她脑子清醒得很,她懂得蛰伏、设陷阱诱导、嫁祸利用乃至于控制人心,计谋权术一样不落。尤其是今夜,她蛰伏了这么久,却突然现身杀人,鲁莽惊动细犬,难道真的只是为了杀死钱大石复仇?我认为目的可不简单。”
龚守学问:“浮云子道长认为今夜李玄如此行事,目的为何?”
浮云子道:“方才我就推测她今夜可能是为了单独将六郎引出去,眼下听完全过程,我更笃定了。
“你们仔细想,我与龚兄不曾去过周四家里,而六郎与长公主去过。李玄要去杀钱大石,何苦绕个远路先去了周四家,还惊动了细犬?她是故意的,她知道一旦惊动细犬,周四会第一时间去找六郎。
“事急从权,六郎必定会撇下长公主独自率先带队而出,去查看现场。我与龚兄则会因着时间差而赶不及应对,落后于府中。六郎谨慎,留我和龚兄在府里保护长公主,也是大概率之事。
“待六郎独自追出来,届时她再耍些手段,使得六郎落单,便能创造她与六郎独处的机会。那浮桥,就是她一早设定好的见面场所,她早就在那浮桥上做了手脚,也是为了方便脱身。”
赵樱泓不禁问:“她为何要千方百计制造这一次单独见面?”
浮云子点了点太阳穴,道:“为了思想控制。我敢笃定,她正在一步步尝试控制六郎的想法。”
韩嘉彦顿时感到汗毛耸立,忙道:“这怎么可能?”
“你正在试图扭转你对她的想法,她主动将镶金翡翠镯放进箱子里,让你知晓她的身份,随后又引导你出来见面,告诉你她的苦衷,屡次三番暗示或明示她与你娘亲之间亲密的关系,无非就是要让你知晓,她并非是害死你娘亲的凶手,她也不想与你为敌。她甚至……可能期望你能成为她的帮手。”
“不可能!”韩嘉彦的反应十分激烈。
“确实不可能,但你不能否认,你的心里已经被她种下了种子。这种子会慢慢生根发芽,直至占据你的思想。这不是阴谋,这是阳谋啊,哪怕你能认识到这一点,也无法抗拒。”浮云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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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韩嘉彦一时无言以对,但随即又道,“那她还企图下毒毒害樱泓?她这么做,分明与她想要达成的目的背道而驰。”
正当此时,门外响起了韩府管事的声音:
“启禀长公主、六郎君,我们查了一下客院井中的水,水里应该并无毒。可否请几位出来看看?”
闻言,众人连忙离开茶室,来到院中。只见韩府管事让人逮了好几只老鼠,分别喝下了方才沏茶的茶水、水缸里的水还有井中水,这几只老鼠都活蹦乱跳的,在笼中到处乱窜。
“我们还将府内所有井水都查了一遍,应该都无异样。”韩府管事道。
韩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