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对外出租。至于租客是谁,就没有记录了。
熙宁十年年初,岚蝶儿案后约莫两个月,文彦博一家就搬到了念佛桥畔。四年后,元丰四年七月,文彦博的小舅子陈安民死在了念佛桥畔的陈宅之中。三日后娘亲溺毙于汴河。
这难道真的都是巧合吗?她不相信。
她收起了夜明珠,又从窗户潜出,静悄悄不曾惊动任何人地穿过府衙的重重楼阁,向不远处的开封府长官办公区域潜行而去。
今日真正的目的已经达成,接下来她要做的,就是演上一出大戏。
……
裴谡理了理身上的宦官袍服,在两个随侍的簇拥下,自开封府侧门进入。已有一名开封府吏员在候他,等他进来了,便带着他一路快步往开封府大牢行去。
他大阔步前行,行步如风,以至于那领路的吏员有些赶将不上,只得一路小跑追着。
不多时,他们来到了开封府大牢前的司法厅。已有几名身着官服的官员候在此处多时了。
“范龙图,久侯了。”他一进入,只与上首座的权知开封府范百禄行礼,其余人一概不理,直接落座于下首第一处空着的位置上。
“裴昭宣客气,因着时间紧急,明日朝会便要有个初步的裁夺呈给太皇太后,故而今夜将你约来详谈,搅扰之处还望海涵。”范百禄道。
随即又将身侧几名官员介绍给裴谡认识,他们分别是刑部、大理寺、御史台以及枢密院派来的代表,基本都是五六品的中级官僚,只负责上传下达,并不拿主意。
刑部、大理寺、御史台本就是三法司,会派代表来很正常,这枢密院之所以会派代表来,是因为死去的契丹商人牵涉到了边事,这归枢密院管辖,故而要派人旁听。
当然这个契丹商人到底是不是契丹人,还存疑。
“范龙图不必多言,直入主题罢。”这裴谡说话直来直去,很不客气,显得倨傲无礼。惹得在座几位官僚面上不是很好看。
奈何此人现在是太皇太后眼前的红人,不仅背景强还刚立了大功,很是惹不起。因而他们也只能忍气吞声。
“抄录的卷宗就放在手边,我们几个都已看过,裴昭宣要不先看看?”范百禄倒是毫无情绪波动,平和问道。
“不必了,我对这四人的情况了如指掌。主要是这个段成才杀契丹人的事,目前的审理结果如何?”裴谡直截了当地问道。
“他并不认罪。”刑部代表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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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想来也不会认罪。”枢密院代表冷哼道,“哪有会老实认罪的罪犯。”
“问题是他不论认不认罪都是死刑,已然是债多不愁。若真是他干的,为何不干脆认了?”御史台代表疑惑道。
范百禄打圆场道:“虽然没认罪,但他还是招了一些事的。这个契丹商人,实际上是西夏人,说的是西夏语,这就是最大的收获。这就不会影响到大宋和辽国的关系了。”
“这倒是件好事,我们已派人赶往白沟河榷场核实过了,这个契丹商人的身份确实被顶替了,其尸首目前也在榷场附近的山林中找到了。”枢密院代表道。
“这也不能就说是西夏人顶替了他呀,而且杀的是西夏人就好了吗?这不还是要影响到和西夏的关系?本来西边就紧张,这下给西夏人找到由头了,又要来挑衅掠杀。”御史台代表愤愤道。
“将他抛出去顶罪不就完事了。”枢密院代表不耐烦地道,“除了段成才,凶手还能是谁?”
“他不是还有个同伴下落不明了吗?”刑部代表道,“这里面有疑点啊。”
“唉,刑部、御史台,你们二位整日里审案子脑子都审成木头了罢,不带转弯儿的?”
“你说什么!”
说着说着,刑部、御史台代表和枢密院代表又吵嚷起来,范百禄连声劝架。想来这架已经从白天吵到了晚上,还没吵出个结果来。
燕六伏在屋顶之上,周身都融于夜色之中,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