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了她的手,只觉她手温热粗糙,布满老茧。且极其有力,臂膀一拽,就将她提了上去。
只是这墙头太窄,韩嘉彦拉她上来后,章素儿无处落脚,害怕得死死抱住她肩膀,挂在了韩嘉彦身上,脚尖慌乱地在墙头上乱点,一时无法站稳。
韩嘉彦半抱半扶着她,安抚道:
“莫害怕,你看墙外,正下方就停着一驾马车,我们先跳到车顶上去。”即便轻功如她一般强,也没办法带着一个人轻身翻墙,她只能采取这种笨办法。
章素儿嗫嚅地应了一声,随即在韩嘉彦的引导搀扶下跳上了马车,又从车顶慢慢下到了车辕之上。至此,章素儿长出一口气,只觉额首、颈项、后背都渗出了一层薄汗。
她二人方才这一番动静,倒是不曾惊动府内的人。章素儿坐进马车之中,不禁问道:
“你竟然专门准备了一驾马车来?”
“是,今天刚从车行赁来的。我赁了一个月,有这驾车,你我在外行动能更方便些。”韩嘉彦并未戴面具,而是从车厢里取出了一顶垂纱斗笠,戴在头上,遮住样貌。又在夜行服外披了一件灰布半臂,随即坐在了车辕之上,驾车往北行。
“我们就从章府附近查起罢,我记得你家北边有个街口,有一处街角亭。”韩嘉彦道。
“嗯,那里我自己去过,应当不是我记忆之中的那处街角亭。街角的那户人家,十年前也并没有办丧事。”章素儿道。
“原来如此,你自己还去过哪些地方?”
“就只有这一处了,其他地方,我偶有路过,但总觉得不是。”
“看来得先从舆图之上排查,这样事半功倍。”韩嘉彦道,“我师兄手里有一副汴京全图,非常详尽细致。我们这就先找他去。”
“好,都依你。”章素儿应道。
“都依我……素儿,我怎觉得你似不是很想回忆起过去的事?”韩嘉彦听她语气,一时有些疑惑地问道。
章素儿不答,反问道:“你先告诉我你方才笑甚么?”
“啊……我想起了不久前,我去李清臣家中赴寿宴,遇见了一个六岁的小女童在爬湖石,与你方才真是一模一样,一时觉得甚为滑稽,哈哈哈……”韩嘉彦笑道。
“好啊,你就知道嘲笑我!”章素儿佯嗔道。
“不是不是,怎么能是嘲笑。我是觉得……你稚拙可爱。”韩嘉彦顿了顿,择了个妥当的词汇来形容自己的感受。
章素儿面上一时染上绯红,幸而韩嘉彦在前面车辕上驾车,不曾回头看她。她抿唇片刻,道:
“我都二十四了,是老姑娘了,还说甚么稚拙可爱。”
“谁说的,这正是最好的年华,怎么是老姑娘呢?你要是老姑娘,我与你同龄,那我是甚么?”韩嘉彦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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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个泼天的顽皮猴。”章素儿说完,自己跟着笑出声来。
“哈哈哈……”韩嘉彦被逗得大笑,一时不禁想起自己在龙虎山上的岁月了,那会儿她确实也干过不少调皮捣蛋之事,都是被她师兄带坏了,她从前在汴京城时,可文静了。
她刚到龙虎山上时,想家、想娘亲,终日不快,还经常自己一人躲着哭。这与在相州家学时境况截然不同,相州快马一日可往返,风土人情与汴京相近,距离近使得她思乡思家的情绪并不重。
而她自汴京至江西,山高水长,地貌山川、风物人言迥然不同,饮食生活方面处处不习惯,深深加重了她的乡情。
她师兄为了逗她开心,就时常变着法儿来戏弄她玩儿,随着时间的推移,她逐渐习惯了在龙虎山上的生活,也被师兄感染,成了个喜欢闹腾的顽皮猴子。这也使得她性子里多了一层洒脱不羁,嬉笑阔达。
如若不是如此,她也没有机会与章素儿相识,攀墙游檐之事,她那会儿就开始做了,一不小心就翻进了章素儿清修的院子里。
章素儿望着她的背影,见她不再问自己为何不愿回忆那段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