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她自己还是个设计师,很会设计正装,赶明儿我都想让她给我设计一件呢。”
茶水间里,时不时传来这样的窃窃私语。几乎所有的同事都认定,孟佳期已稳坐钓鱼台。
进入毕业季。
校园里开始弥漫起分别的气息。欢快中掺杂着悲伤。操场的塑胶跑道,红礼堂,图书馆,处处有身着学士服的学生在拍照,手里或捧着灿烂的向日葵,或是清新的小雏菊。
笑颜灿烂。他们在这半象牙塔半社会的大学里待了四年,站在人生第一站重要的分叉路口,他们或多或少都相信了毕业横幅上红底黄字的话:
我们都有光明灿烂的未来。
不能免俗地,孟佳期也和朋友约了毕业照。和全班同学意思意思地拍两张、再和几个社团认识的学长学姐拍了一些。拍完了学院的集体照,拍完社团照,最后再和陈湘湘、叶酩等人拍。
拍完照的第二天,孟佳期和叶酩、陈湘湘去喝早茶。
如今,她反而是三人中单身的那一个。陈湘湘和她男朋友决定一毕业就回大陆发展。而叶酩仍在和商墨成纠缠不休。
据说,商家已经在安排商墨成联姻,但商墨成仍把叶酩养在外头,供她吃用。叶酩对此事毫不避讳。
“得一天算一天,钱是我的,他商大公子人可不是。这几年快钱赚够了,就美美回去。”
“我这种出身也没想着高攀人家了,能弄多少钱弄多少钱,反正人家血厚,掏一个小目标就像掏钢镚似的。”
话题自然而然转到孟佳期身上。
“你和沈宗庭又是怎么回事?听说是你飞了他啊?你牛逼,连沈宗庭那样的男人都舍得甩。”
提起沈宗庭,她下意识地,还是有钝痛,只是那钝痛好像和心脏隔了一层,并不清晰。
无可否认,她还是爱他的。只是爱到了现在,她觉得无所谓了。
在一起或者不在一起,她觉得都可以。
“不算我飞掉他。或许只是,在我爱他最浓烈的时候,他忽然告诉我,他是不婚主义。你知道吗,正好他告诉我消
䧇璍
息的这一晚,我最想和他结婚了。”
最愤怒、最绝望、最想指责他的时刻,反而是从巴黎回来的那天清晨。以至于会觉得,连恋爱都谈不成。
愤怒过去之后,她想,难道不该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她从一开始选择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就是这样想的。是不是被他的深情漩涡卷得沦陷后,反而忘却了这点呢?
对于沈宗庭选择“不婚”的行为,陈湘湘和叶酩各持己见。
陈湘湘说:“切,什么不婚主义说得好听,说白了就是不想负责任,不想被拘束。他就觉得这种不上不下、不远不近的关系舒服。一旦靠近了,人家觉得受到束缚,所以远离像婚姻一样的亲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