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十六十六(2 / 3)

明道:“我没有不开心。”

“我是真不开心。”一个餐盘被放到旁边位置上,砸出一声叮当脆响,孙不言满脸苦涩,郁闷地咬了一口馒头,“篮球队的人就有特权吗?凭什么他们一来我们就得散场啊!气死我了!”

“凭人家高考指着这个啊。”武萱萱说:“他们不是也没有跟咱们抢教育资源吗,稍微有点资历的老师你看看他们占了几个?”

“额……”孙不言想了想,说:“一个……还是年级主任。”

“好吧,我觉得我可以释怀了。”孙不言说完瞅了对面的辛易晴一眼,问武萱萱道:“她咋了?你俩刚才在说什么开不开心的?”

辛易晴实在是很不愿意再听任何人说那些不吉利的话。

毕竟在大学毕业之前,除了她自己调侃之外没有谁骂过她是废物,结果毕了业可好,她天天被狗血淋头式地骂废物。

辛易晴常常会怀疑,那都是因为自己念叨的。

所以现在为了规避噩梦成型,她很坚决地说:“没有说不开心,很开心,非常开心,超级无敌开心。”

武萱萱闷头笑了起来。

孙不言一脑门问号,疑惑不解地说:“你俩是不是应该去看看脑子?”

辛易晴和武萱萱齐声:“滚!”

“搞小团体没天理啦。”孙不言叹了口气,装模作样地在眼睛那里抹并不存在的眼泪。

辛易晴和武萱萱对视一眼,同时笑起来。

孙不言舒了口气,“开心就好。刚才你俩那气氛,像是提前知道了咱们明年的数学卷子请了葛军出题一样,我都要吓死了。”

辛易晴“唔”了一声,随口说:“那倒真没有。”

话说出口又觉得不对劲儿,她补充道:“还没开始出题呢吧,谁知道会是谁。”

新学期的第一次升旗是全校学生一起参加,连同新学期鼓舞人心会也一块算进去了。

升完旗后,校长拿着话筒,在旗台上就“身体是学习的本钱”为主旨语重心长地发表了一篇讲话。

具体内容与前天他和辛易晴两人说得差不多,只是扩充了不少东西。

但是直到最后,他的重心都一直落在“身体”上面,从未偏移哪怕一毫。

这与辛易晴目前的认知极为不符。

在她看来,她就应该拼命去学,不顾一切地去学,抛弃生死担忧地去学——当然,这是在她不做废物的情况下。

她都不记得,原来校长一直以来最为看重在意的,居然是学生的身体吗?

不是说不应该,而是辛易晴对此很意外。

她的记忆中,并没有这样的一段回忆。

可现在校长站在旗台上面,不停重复的,的确就是这些。

他在一而再再而三,甚至再七再八地重复这件事。

辛易晴隐约觉得自己脑子里面有些东西被颠覆了。

她说不准具体是什么,索性不再想,转而望着天空发起呆来。

校长讲话渐至尾声,辛易晴听着他开始带上丝微哑意的声音,偏头看过去。

她脑海中找不到任何一角自己刚才在看的天空的碎片,染了哑意的声音不停在耳侧回响:“无论做什么,都一定要有一个好的身体。”

有必要吗?

你现在不停叮嘱的一切,在不久的将来,统统会被别人的一句“你就是喝死在那里,也得把单子给我签回来”轻飘飘踩在脚底。

没有人会真的一直把这句话当做信条。

“无论做什么,都一定要有一个好的身体。”校长又说一遍。

辛易晴愣愣地无声笑起来,有些心酸,又有些难过。

这句话大概只会存在于一些人的某段校园生活中,一旦那段时间过去,他的生活中就只剩下,“自愿”地用自己的身体健康去换取一点可怜的薪水。

辛易晴闭上了眼睛,突至的轻微眩晕感让她从刚才那些思考中回神。

想那么多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