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和上次不一样,他本以为崔应雪的轿子也不能在宫中走,却没想到他下了车之后,马夫赶着轿子就过了宣武门。
等他到了福宁殿的时候,崔应雪的轿撵已经出宫了。
福海见叶听晚进了福宁殿的门,还觉得诧异,上前迎上:“先生怎么就一个人来了?”
福海手里端着空药碗,想也不用想这是天子刚刚吃了药。他蹙了蹙眉心,问:“我……我想陛下了,就命人送我进宫了。陛下呢?可还在忙?”
福海面色有些异常,道:“陛下这几日因为江南水患之事忧心,已经好几日没好好休息了,眼下京都温度骤降又感染风寒迟迟未愈,老奴刚送了药进去,陛下正在殿内和几位大人谈事。”
叶听晚抿了抿唇,他就知道魏景承肯定是生病了,前几日离开的时候,还生着热。
叶听晚:“那我去外殿等着陛下,公公去忙吧。”
福海淡淡道:“是。”
叶听晚甫一进门,便从天子的内殿走出以为绯色官袍的男人,他记得这个人,魏景承和他说过,好像是吏部尚书什么官职,反正官儿很大。
男人见了叶听晚,几分诧异,却也恭敬的给他行了礼,便走出殿内。
叶听晚回了礼,还没进门,透过天子内殿的鹤纹屏风,只见男人将一本奏折扔到了地上。
内殿的内官纷纷垂地叩拜:“陛下息怒!臣等一定查清此案,让赵大人九泉之下安息。”
天子怒不可及的声音,冷冷呵斥:“三日之内,朕要个答案——都给朕滚出去。”
内殿叩首在地的为三司,刑部侍郎、监察院左右御史、大理寺卿四人。新上任不足月余的工部尚书赵怀任建州巡抚,亲自下建州监督建州大坝的工程,却在初到建州就遇水患葬身鱼腹。
天子重用之材,刚刚上任就遭遇横祸,明面上此事做的再滴水不漏,天子也不可能不命人严查。
一群人面色惶恐的从天子内殿鱼贯而出。
叶听晚觉得好像发生了大事。
等人走干净之后,他才掀开珠帘,走进内殿。
一进门,还未见人,天子就透过屏风,小声道:“晚晚?”
叶听晚应了一声“哥哥”走进去。
内殿,天子伏案,面色凝重。
男人剑眉紧蹙,一双星眸如蒙上一层灰雾,明显消瘦的面颊和眼下不容忽视的疲倦,透着一股了无生机的气氛。
男人凝重阴郁的面颊见了他之后,才带着点点笑意。魏景承调整了一下坐姿,朝着青年伸出手,淡淡道:“为夫食言了这几日忙了些……晚晚,过来。”
叶听晚蹙了蹙眉心,走到男人身边坐下,小手抚上他的眉心,忧心问道:“哥哥……”
魏景承看着好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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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贴着青年的手心,张开双臂将人揽进怀里,轻轻道:“让为夫抱抱你。”
叶听晚乖巧的让男人抱着,小手慢慢环上男人宽厚结实的背,一下下抚着安抚着:“嗯。”
小声安慰道:“哥哥不气不气了。”
第63章
“嗯。”
叶听晚瞧见魏景承这般疲惫的模样,心里闷闷的,像是被热毛巾包裹住了心,怎么都不舒服。
魏景承这几日一定一定是出现了很棘手的事。
约有一刻钟的时间,男人抱着怀里的青年迟迟未动,像是精疲力尽的鱼儿遇见了汪泉,又像是久旱逢甘霖,抱着他汲取得以生存的水。
叶听晚从来看过魏景承这般疲惫。
“晚晚。”男人道:“今晚留下来好不好。”
自从叶听晚搬去城中,天子好像又回到了遇见青年前的日子,挑灯伏案直至深夜,又或者躺在塌上孤等天亮。
叶听晚点了点头,抱着男人,“好,晚晚陪着哥哥。”
说罢,叶听晚拉开些距离,小手抚上男人的额,才发现魏景承还是如那日那般,额角微烫。他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