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为破坏,明显是邮轮在海岛上搁浅后才留下的。
宋冷竹沿着血痕迈了出去:“继续往上走。”
一连三层船舱,情况大致相同,只是地上的血痕越来越多,还随处可见漏出来的内脏和污秽物,也得亏三人蒙了口罩,只是苦了黑獒,一路小声的嗷嗷呜呜,颇有埋怨。
几分钟后,她们已经行进到观光甲板的后方,这一层的布局与底舱大不相同,船壁上不再是细细小小的窗户,白日的光线从破碎的落地窗框照进来,将偌大空间里的灰尘都照得分明。
写着“放映厅、皇家娱乐场、攀岩馆、迷你高尔夫馆”的指示牌歪斜地竖在旋转楼梯口,漆了铜的金属杆被人为撬动过,但没撬动。
就连简澈也小小惊叹了一下:“船里还有这些场所?”
不等她细看,通往上层的旋转楼梯上传来响动,甲板上的丧尸终于回过味儿来,察觉到敌军已经打进了内部。
唐余闪身往左侧一指:“我们往这边走。”
看方位,这两层就是最初传出过金属撞击的方位,唐余不准备和丧尸缠斗,先找到声源要紧。
她们走得并不慌张,这里气味浓烈,将宋冷竹和简澈的人味儿盖住了大半,丧尸一时半会儿无法精准定位。唐余还有余力设想,要是她在宋冷竹和简澈衣服上抹些内脏血污,恐怕人味儿盖得更好,但后果一定很严重,她会被宋冷竹暴揍。
宋冷竹突然出声打断了她:“地上的污秽越来越多了。”
唐余低头去看,这层的走道铺了柔软的地毯,上有繁复精美的纹样,仿佛是件艺术品,只是这件艺术品上布满了陈旧的血污。
她起初没有太过注意,因为下层的船舱也是如此,等宋冷竹出声提醒时,她们已经行至了一扇洞开的大门前。
拱门上方被腐蚀的烫金牌子上,写着“主餐厅”几个大字。
门内浓烈的腐臭一层口罩都盖不住,唐余原本以为是桌上没吃完的晚宴发出的酸臭味,直到她探出身子往里张望了一眼,才发现摆在桌子上的才不是什么装了腐菜的碗碟。
而是一个个被开肠破肚的人形骨架。
从窗户外挤进来的几束光线打在尸体上,飘逸的灰尘在上面翩翩起舞,血腥和柔光冲击着唐余的视觉神经。
唐余怔愣片刻,条件反射要去捂简澈的眼睛,简澈伸手推开,她张嘴说了几个字,声音淹没在刺耳的警报声里,但唐余和宋冷竹听清楚了。
她说:“东北方向的角落里有人。”
一张两人座的餐桌被放置在光线照不到的地方,椅子上端坐着一个细长的身影,那人悬空的手里握着一支穿着血肉的银叉。对于外来者的突然造访,当事人毫不惊奇,只定定地扭头看向门口,将一双没有生气的眼珠子掩盖在帽檐之下。
它面前的盘子里是一块不知道某种部位的腐肉,摊在脚边的尸体穿着只有平民才会穿的宽大汗衫,与船上丧尸的华丽礼服格格不入。
放眼一望,桌上被啃食的残缺骨架,服饰皆是普通的休闲衣物,且皮肤黝黑,赤脚,这是常年在海边生活打渔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