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夜鸽(2 / 4)

匹马戍梁州 夏蝉七里 8851 字 1个月前

派人送公主回去?”

话都说的结巴,秦惜珩一眼就看出他心里有鬼。

厢房内断断续续地溢出了几缕声音,秦惜珩虽是个女儿家,但一瞬间就能想到里面在发生什么。她唯恐段秋权说谎,只怀疑里面的人是谷怀璧,当即气怒,推开段秋权,“走开!”

段秋权生怕她突然打开厢房的门,旋即急喊:“公主……”

“公主!”

两道声音一前一后,却恰到好处地阻止了秦惜珩接下来的动作。

谷怀璧快步过来,问着秦惜珩:“公主在这里做什么?臣找了你好久。”

秦惜珩愣愣地看着他,慢慢道:“你……你从宴上来的?”她说着又看了一眼厢房,“那这里面……”

段秋权忙说:“赵侯喝多了。”

又有一道沉闷的喘息声从里面蹿出来。

秦惜珩脸上一红,赶紧解释:“我……我有点儿晕,刚刚没有寻着路。”

谷怀璧笑笑,“宫门下钥了,臣送公主回公主府吧。”

段秋权立在一旁不敢作声,直到两人在轻言慢语间走远了好久,他才紧赶着出了揽芳楼。

外间的声音彻底消失了,赵瑾从厢房内的隔间里探出身来,微微避开视线,对外间还在喘气的二男道:“有劳二位。”

这两名男子都是揽芳楼的小倌,他们异口同声:“少主不必言谢。”

“你们继续,不要停。今夜都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厢房内的墙壁里侧忽然传出一个声音,赵瑾闻声而望,看到原本平整的墙壁启开了一条细小的缝,露出一扇暗门来。

有个人从暗门里出来,小倌叫了一声“沈领头”。那人带着赵瑾进了暗门,才说:“属下沈盏,见过少主。”

赵瑾问他:“夜先生呢?”

沈盏领着她往密道深处走,一面说:“夜先生身份特殊,不便露面,便将一应事宜交由属下,让属下与少主对接。方才引少主来的名叫竹笙,少主日后若是要找属下,可以直接点他的名。”

二十四年前,范家的老太爷范茹乃朝中首相,却因一场春闱案而下狱。范家遭此横祸,一族人都受到了牵连。范棨是范茹幺子,又受教于赵老侯爷,他当年虚岁十六,蒙赵老侯爷求情搭救,捡回了一条命,从此远走梁州。范家养子范霁在这场祸乱中死里逃生,之后便在邑京布下了一张暗网,化名“夜鸽”,又给自己起了一个奇怪的名字,叫做夜先生。

而知晓“夜先生”这三个字的人,只有包括沈盏在内的几个重要心腹。

漫长的二十四年内,范霁凭着夜鸽收集邑京乃至整个大楚的消息,然后命心腹将这些一一告知给梁州的幼弟与恩师。

往些年,赵瑾只能在夜鸽的传信中知晓范霁的只言片语,她本以为来了邑京就能见到范霁本人,何料范霁极为谨慎,在自己本家的营地也不露面,更是让手下的人继续用化名称呼他。

沈盏既然这么说,赵瑾也只能接受,又问:“夜先生可好?”

密道不长,不多时已经到了头,沈盏让她放心,道:“夜先生一切都好,少主无需担心。他知道少主一定会想办法来揽芳楼,所以提前让属下为少主讲一讲邑京的近况。”

赵瑾盘腿在垫子上坐下,先说:“白天时,我入宫面圣,圣上已经借棋局向我说明了一切,我也用棋语告诉他,我会站在他那一边。”

沈盏道:“是,夜先生知道少主会做天子孤臣。容属下多问一句,范先生可好?”

范棨便是沈盏口中所指,他是赵瑾的老师。

赵瑾道:“先生一家都好,此番来邑京,他还叮咛了我许多。”

沈盏与她隔着桌案对坐,他抽出桌上预留的纸,用镇纸压了,捏笔写字,说道:“少主以往远在梁州,许多事情都是隔着一纸书信,怕是迷迷糊糊不知细节,属下今夜便为少主仔细地说一说。”

赵瑾坐直了身子,洗耳恭听。

沈盏在再次开口前,先是无奈地叹了一声气,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