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新忌对察柯褚有点印象,“满头黄毛长了一张外族脸的那个?”
满头黄毛的察柯褚正蹲在城墙上啃烧饼。
陈参递来一只水囊,问他:“干吃烧饼不觉得噎吗?”
察柯褚接来就喝,连个谢字也懒得说,没一会儿就把水囊喝得见了底。
“臭小子。”陈参晃了晃空荡荡的水囊,笑骂他:“侯爷能忍你这么多年,也真是难得。”
“别在我面前提他,烦着呢。”察柯褚不高兴地别过脸。
陈参道:“侯爷是真为你操着心,孜州的人都以为你是侯爷特地调来帮忙的。”
察柯褚心里软了一下,却装作不在意的模样故意不问赵瑾,而是道:“羌西外境的驿站和烽火台建的怎么样了?”
陈参道:“已经在建了,不过肯定没有那么快建好。这两日程郎将正抓紧练着孜州的兵,我听他与宣将军说,倘若一个月之内苍狼部再次来袭,最好是闭锁城门不出。”
察柯褚问:“这伙人真有那么难打?”
陈参点着头,“我那日在城头上看得格外清楚,咱们惯常的打法只会被他们牵着走。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时间,孜州在短期内不能迎敌,这扇城门说什么都不能开。”
“知道了。”察柯褚拍拍身上的尘土起身,陈参问他:“你去哪儿?”
“自然是去做疾风营该做的事,别忘了,我也是疾风营的守备军。”察柯褚挥手对他摆了摆,走得头也不回。
自孜州西原而出,去往圭车的地界约莫一个时辰的马程,察柯褚这路才走了一半,远远地就看到了飞扬起来的黄沙。
来了。
他当下就勒转马头往回赶,但突骑的速度远比他想象的更快。巴图苏一马当先跑在最前面,一眼就看到了他的身影。
察柯褚愈发卖力地驾着马回跑,他唯恐来不及,当下就从怀里掏出个冷烟花引燃。巨大的红色烟云在半空中散开,孜州城墙上的守卫放眼可望,当即传令:“快去点燃烽火台!单株烽火!”
火焰在风里嘶吼,浓厚的烟滚滚而起,陈参赶紧往城墙的方向来,眯着眼已然能够看到远处如潮水般快速袭来的突骑大军。
“狗日的!”他骂了一声,忽然记起来察柯褚在半个时辰前出了城门,方才的赤红冷烟花正是他放的。
只有梁州的冷烟花才是赤红色,同僚了这么一段时日,他知道若不是实在束手无策,察柯褚不会用这最后的法子救急。
陈参当下便去找程新忌,气都来不及喘便道:“这一战得出兵,程郎将,这一战必须出兵!察柯褚还在外面,他跑不赢那群突骑!梁州不能没有他,疾风营也不能没有他!”
尘土飞扬着逐渐逼近了城门,察柯褚单枪匹马已经力竭,在他身后不到十步的地方,巴图苏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程新忌只看了一眼便迅速避开,狠着心说道:“你这是让我以百人换一人。”
孜州守备军还不具备与苍狼部突骑对战的能力,他若是让铁槊营的守备军出去,只会死伤更多。
陈参急道:“要不让弓箭手等在一旁?只要让察柯褚进城就行了!”
程新忌捏紧了拳,垂目说道:“不行,这办不到。你知道突骑的速度和行军的威力,城门只要开了一条缝,整个孜州都要陪葬。”
“可是……”陈参还要再说,察柯褚的嘶吼声在这时忽然插来,“楼上的听好了,老子以梁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