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而言反而越不安全。”
宗政康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很强的压迫感,这令他连嘴都不敢张,只是低头应声。
谢昕问他:“剑西的粮已经断了许久了,什么时候可以送过去?”
宗政康道:“很难。自从朝廷上次派来两个漕运总管后,水路的掌权便不在柳氏手中了。方谦想了好些法子去试过,可这两人油盐不进,根本没有任何通融的意思。如今剑西叛乱,漕运的各个关卡查得更严了。”
谢昕的目光倏地朝他射了过去,“我问话只问一遍,你可别是想过河拆桥。”
“霁少爷。”谭子若赶紧护住宗政康,替之解释道:“他说的这些都是事实,我在淮州这么长时日,也全都知情。”
谢昕这才收回目光,又道:“不管怎样,年底之前,粮草必须送到剑西。还有这个。”
宗政康接过他递来的纸条看完,道:“这个不难。”他想了想,又说:“只要绕开淮安和京畿,等到了中州地界,有中州的这位转运使帮衬就行了。”
谭子若一听就觉得不可能,问道:“这如何能绕得开?”
“能绕。”谢昕看他一眼,“走陆路就能绕开。”
谭子若道:“可这样一来,就没有以前那么快了。”
宗政康道:“从前柳氏有这几条水路在手,又有潘志的通行令,淮安境内不需要任何漕运的费用。若是要转陆路,就得多一笔开销。”
谭子若问他:“柳氏不差这个钱吧?”
宗政康道:“柳氏并非全归柳玄文一人把控,至少如今还有一个方谦。路费的开销一两次倒还好,可若是长此以往下去,账就太大了。方谦到现在都一直以为我是新帝的人,而我不能把真相告诉他。此事非是我不愿,而是实在有些难。”
谢昕道:“你若是担心这个,那倒不难。我手上有些钱,大概是剑西两年的军费,正好用作此次运粮的路费。”
“好。”宗政康这次答应得干脆。
谢昕又对他道:“你刚刚是不是要问朝廷此次新派来的刺史?”
宗政康道:“是,还请阁下告知。”
谢昕道:“此人名叫樊盛,乃前任刑部侍郎。朝廷这次让他来,是逼着他整治淮安,从商贾们手中刮些钱补贴国库。”
“原来是这样。”宗政康垂下了眼,他一个人拿不住主意,便对谢昕道:“多谢了,我得再去一趟天下林,与方谦商量商量。”
他走之后,谭子若叹气道:“他一个自小养在深院中只知读书的公子,也是难为他改从商贾,费心费力地打理这边。”
谢昕道:“珩丫头机灵,当初留着他,就想了这么长远。万幸她现在一心只向着怀玉,我也就放心了。”
谭子若叹息不停,“也不知道这仗要打多久,现在新帝登了基,天下就彻底姓宁了。”
谢昕道:“待会儿让蓝越给怀玉回一封信,将这边的事情都告诉他,我不久留了,稍后就动身去岭南。”
谭子若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