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沉稳的声音响在她的耳畔,“我会一直是阻断你与悬崖的高山,你只要一回头就能看见我。”
秦惜珩道:“我说了,我要你站在我的身侧。我们背靠着彼此,谁也不会落空。”
两人将话都说开了,赵瑾才将自己的那层顾虑说了出来,“我说我坐不得这天下,也是因为即便这位子落在了我手中,我也无人可传,到时候愈发会生出动乱,闹得朝野不宁。”
秦惜珩道:“那就把这个问题交给我,皇族枝脉繁盛,总能从宗室里挑出资质上好的。我们自立为廷,再也不要将命交到旁人手里。”
“好。”赵瑾点头,与她相拥着倚了一会儿,问道:“今天出箭时,你害怕吗?”
秦惜珩问:“害怕什么?”
赵瑾道:“杀人。”
秦惜珩道:“今日之前,我手上已经有过人命了。”
赵瑾诧然问:“谁?”
秦惜珩淡淡道:“谷怀璧。”
赵瑾猝不及防,乍然愣住,连目光都直了。
秦惜珩没有过多的解释,而是冲她笑了笑,“不信啊?”
“你……”赵瑾知道秦惜珩不会骗她,可是任凭她如何想象都极难相信。
“他骗我、利用我,这些我都可以不去追究,可他还想要你的命,他还拿母亲来逼你。”秦惜珩回想起这些时依然不能放下,越说越是愤懑,“他知道你三年前回过邑京是不是?这事他在死之前认了,我不能原谅他对你做的任何事。”
“阿珩。”赵瑾叫了她一声。
“怀玉,”秦惜珩握紧了赵瑾的手,慢慢说着:“我不怕血,也不觉得脏。我出生在皇权的中央,这本就是个最脏的地方。你曾说你手染鲜血,叫我不要靠近你,但是我现在也一样了。”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也拿给赵瑾看,说道:“这双手,也杀过人。我要一生都与你在一处,即便怀揣罪孽万劫不复,我也绝不松手。”
那掌心里白净,像玉瓷一般光润,赵瑾盯着看了半晌,心中隐忍的愧与恨仿佛决了堤,在这一刻令她有些口齿不清。
“你、你就不怕……梦魇来了被吓着?”
“那不会成为梦魇。”秦惜珩不在乎地摇着头,看着赵瑾的眼睛说道,“怀玉,见不到你才是我的梦魇。”
“阿珩。”赵瑾念着这两个字,想到那一夜就觉得心惊,她后怕地抱住秦惜珩,声音沙哑地说:“以后不要站在我的前面,那样的刀光剑影,太危险了。”
秦惜珩正色道:“同为女子,你能护着剑西三州,我为何不能护着你?阿瑾,我不需要你保护我,我可以堂堂正正地站在你身旁,你能横枪杀敌,我也能用箭为你开路。往后我们并肩作战互为表里,你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
“傻。”赵瑾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