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客房的门下楼,从客栈的后门逃出,快步奔进了夜色之中。
“咱们今夜不能停,你哥哥还在我那间客房里睡着,至少在今天晚上,他们不会察觉到我已经跑了。”秦惜珩对茉那道,“骑马太显眼了,还是不要冒险。”
茉那问:“现在去哪里?”
秦惜珩道:“找个农舍先住几日,以逸待劳。”
茉那不懂她的意思。
秦惜珩边走边解释:“明日一早,公策迪定然会来搜寻我,咱们即便是走一夜也比不得马快,既然这样,不如等他们搜寻离开后我们再走。这段时日我们好好休养,后面才会有力气离开这儿。”
茉那跟着她走,忽然道:“你好厉害,这种时候还能想那么多。”
秦惜珩道:“因为我输不起了,我得尽量面面俱到,这样才能早些见到怀玉。”
茉那道:“还真是好羡慕梁渊侯,能有你这样挂心念着。”
秦惜珩淡淡一笑,“相信我,你也会找着你的彩云追月。”
这里是永夏洛安县内的一片乡舍,零零星星地散落着几处住户,茉那道:“都没有灯,咱们要去哪一家?”
“就那一家吧。”秦惜珩指了一间,茉那在夜色中辨了辨,道:“这家也太破了。”
“他们或许正是缺钱。”秦惜珩拍拍包袱,“能用钱解决的事,那都不算是什么事。”
两人慢慢过去,秦惜珩忽似想到了什么,直接从地上抓了一把湿黄的土抹在脸上和身上,又解释道:“就说我们是被土匪打了劫逃出来的。”
茉那笑道:“你的点子可真多。”
她学着照做,在秦惜珩敲开屋门之前,硬是将自己弄成了逃难的模样。
叩门几声后,屋内终于传来回音,“谁啊?”
秦惜珩压粗了嗓子道:“劳您开门收容我们留个宿,钱价好商量。”
屋内窸窸窣窣传来了几阵声音,不多时,门自内一开,出来个眼圈深凹的老翁。
秦惜珩先递了半吊钱去,又说:“我们是路过这里要去邑京的,半路上不赶巧被土匪给劫了,好不容易才逃出来,麻烦您收容我们一宿。”
老翁接了钱,对她们道:“进来吧。”
秦惜珩道了谢,又递出去几枚铜钱,问道:“能给我们两身旧衣裳吗?”
老翁嘟囔一声“麻烦”,但还是给她们拿了衣裳,又指着近门处的一间小屋,递了油灯来。
“就这里吧。”
“多谢。”
两人进了小屋便换上了老翁给的旧衣,茉那问:“咱们就一直躲在这里吗?”
秦惜珩道:“你我这幅样子,只怕是公策迪见着了也认不出来。上次我听我皇兄说,会阳已经落在了怀玉手中。我不知道中州后来是不是又变了什么,明天我想出去打探打探,至少要知道现在是什么局势,走哪条路能最快与怀玉的人对接上。”
次日天明,二人便从外面的吆喝声中惊醒。
茉那下意识以为公策迪派人找来了,等细细听清后才认出这是昨夜那老翁在院子里与邻舍说话。
秦惜珩望着头顶上陈旧的梁木出了一会儿神,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