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僵着身站着,觉得好似被千万条无形的绳索捆束着,勒得她直接要窒息。
“松尔呢?他现在在哪?”赵瑾努力让自己撑住,又问先行卫:“河州现在怎样了?”
“卑职并未见着松尔王子, 只是听人这么传话,才急急地出来。卑职离开河州时,营里出兵的号角声已经响了,至于河州现在如何了,卑职也不清楚。”
赵瑾定定神, 在最短的时间内迫使自己镇定下来, 她想了想, 对左右随从道:“去前面告诉两位将军, 河州突发异变,我得赶紧回去一趟。这里就有劳他们多多操心了。”
她说完就上了马,带着一队轻骑往剑西折返。回程时的风刀丝毫不比来时的弱, 赵瑾用汗巾捂紧了口鼻,一路飞奔,一路猜测着羌和突反的原因。
天至子时, 河州的营地篝火才总算出现在了视野中。随行轻骑中有人冲着营地的瞭望台大喊:“开门!”
瞭望台上的看守军忙提醒下方,“快!是侯爷!”
赵瑾来不及减速, 直接着马奔跨过了营前的栅栏,一跃进入后才稍稍放慢了速度,从马背上跳下稳稳地站好。
“侯爷!”海炎之顶着头上包扎的纱布大步走来,尽快地汇报军情,“一大半是车宛兵,他们拿羌和兵开道,打得咱们措手不及,此次颇有些伤亡。”
他是宣揽江的副将之一,平素里也会替宣揽江练兵,万幸宣揽江此次去往宁远没有带上他,否则大敌当前,河州极难找着个主事的人。
赵瑾问:“他们已经撤了?”
海炎之道:“多亏惑苏将军帮忙阻隔,否则河州真要错失一半土地。”
赵瑾稍稍松了气,问他:“松尔来了?”
海炎之道:“松尔王子前脚才来报信,车宛兵后脚就紧跟而来了。王子受惊不浅,现在正在帐子里休息。”
赵瑾在他的指引下来了松尔休憩的帐子,帘子一揭,松尔那对湛蓝色的眼睛就望了过来。
“阿瑾!”在看清来人后,松尔扑了过来抱住她,再说话时便是满满的哽咽,“你……终于来了。”
“别急,慢慢说。”赵瑾顺顺他的后背,问道:“出什么事了?”
松尔抱着她不愿撒手,哭道:“哥哥……哥哥要将姐姐嫁给乌蒙嘉。”
赵瑾心跳一缓,愕然不信,“什么?他……他不是对腾格里起过誓的?他为什么要将格兰丽嫁去车宛?”
松尔哭着,话说得断断续续,“乌蒙嘉……来找哥哥了,他、他逼着哥哥将姐姐嫁给他,我阻挠不了,什么也做不了……阿瑾,你帮帮姐姐吧,她可千万不能嫁给乌蒙嘉。”
“赵侯。”帐帘再次一掀,这次是惑苏进来,对她道:“是乌蒙嘉逼迫了国君。”
“他对努呼鞑亚说了什么?”赵瑾拍拍松尔的肩背,先让他松开自己,转而又来问惑苏,“你知道多少?”
惑苏道:“因为大楚的新君要杀你,乌蒙嘉的使臣说,一旦赵侯你不在了,大楚就会踢掉羌和。国君信以为真,同意将格兰丽公主嫁给他。”
三日前,乌蒙嘉再次派遣穆措嘉去往羌和王庭游说联盟之事。
努呼鞑亚见着他,还是前两次的冷漠态度,“我曾当着我阿耶的面对腾格里起过誓,永不与车宛为伍。你回去吧,告诉乌蒙嘉,别想肖想格兰丽的一丝一毫。”
穆措嘉道:“我可以替国君将这话带给苍鹰,但是国君,您知道新任的大楚皇帝正在追杀赵瑾吗?”
努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