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地左右环看,没留意正前方迎头来了个人,就这么硬生生地撞了上去。
对方被他撞得往后退了两步,伞沿上的水滴就这么晃了下来,甩了林邦友一身。
“你……邦友?”
林邦友一看,自己不小心撞上的这人正是徐然贺。他今日似乎不当值,穿着一件外出的常服,手里撑着把深色的油纸伞。
徐然贺看他这幅模样,惊道:“邦友,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弄得……如此之乱?”
林邦友赶紧低头,支支吾吾道:“没、没什么……”
“你这副样子,还叫没什么?若是让你家人看到了,还指不定要怎么询问。”徐然贺心中的侠心顿起,移动着伞柄替他遮雨,又问:“出什么事了?你告诉我。”
林邦友与他喝过几次酒,对他有那么几分熟悉,知道他为人坦率爽直,最喜助人解困。可谋逆的罪实在是太大了,在得到确切的说法之前,他不敢随意开口。
徐然贺催他,“说啊,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弄得这样狼狈,到底是让谁给欺负了?你先告诉我,也好过直接让林司业看到觉得心疼,你想想,你可是你爹的老来子。”
这话从徐然贺嘴里说出来漫不经心,可落在林邦友耳中,便如提醒了他什么。
林业已经一把年纪了,他不能拿这样大的事情去问他爹,让他爹和他一样急得手忙脚乱。
雨水打在伞面上,顺着伞骨的支架往下慢慢地滑动,最终滴落在地面溅起一圈细小的水花。林邦友望着自己被污水浸染的鞋尖,心中挣扎之下做了一个决定。
“徐兄,”他鼓起勇气看着徐然贺,“你可否找个由头瞒住我爹,再帮我备辆车,送我去朔方?”
“什么?”徐然贺怔然,“朔方?你……你要去朔方干什么?”
林邦友可不敢在他面前说得太多,只是求道:“徐兄,此事非同小可,恕我现在不能对你讲,但我一定要去一趟朔方。”
徐然贺看他骤然这般坚持,答应下来,“好,你先随我回府。”
越九修带着最新的消息来时,秦照瑜讶愣住,问他:“你看清楚了,林邦友真的是出城了?”
这全然是她意料之外的发展。
“是。”越九修肯定道,“属下的人一直跟着他进京,看到他在街上遇到了徐然贺,两人还说了些什么。之后,他便跟着徐然贺去了徐府。再后来,应当是徐然贺帮他安排了车架。”
秦照瑜在这瞬息里计从心起,“若是这样,那就更加容易不过了。”
越九修问:“公主可还需要属下做什么?”
秦照瑜道:“你暂时先别动,但林邦友的那辆马车,你要派人一直盯着,后面的事,我来做就好。”
她迅速换了身衣裳进宫,见着宁皇后了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儿臣今日听说了一件事情,再联想之前的种种,不免觉得有些奇怪,特地来问问母后,请母后指点。”
宁皇后知道她现在若无确切的把握,绝不敢轻易放出消息来,问道:“你说吧,是什么事情?”
秦照瑜唯恐会受到责备,也不敢将自己初设的局交代清楚,便掐头去尾地拣着要处说道:“方才午后,儿臣府上的人外出采买,回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