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就能松散许多了。眼下来看,唐家摆脱不了关系,一旦失了唐家,宁澄焕便少了朋党,短时间之内,他没法迅速将这些空缺填补起来。”
九月的乌蒙已经迎来了一场薄薄的落雪。
校场上声势喧天,乌蒙的守备军们身着单衣在寒风中操练,整齐一致地喊着口令,热血沸腾着将汗都逼了下来。
邝成惟扶着挂在腰间的长刀,在他们身边走过,他的目光一一扫过这些将士的面孔,更改着口令喊道:“列阵!”
守备军们鱼贯而动,眨眼间就从十列纵排的方阵变换成了十二人一组的小队。
一名小卒这时快跑着从他们旁边经过,在邝成惟身前小声道:“将军,主子有信来。”
邝成惟严厉的眼神顿时一滞,继而便露出几分难以言说的激动。
“嗯。”他唯恐被人看出些什么,便按捺住情绪轻轻点了点头,给了个眼色让小卒先去帐内。
“继续练,都给我打起精神来!”邝成惟看着眼前的这帮兵,又作势大喝一声后才转身往帐子里去。
这小卒叫做明璃,是杜琛很多年前就安放在朔北的一名夜鸽,为了能与邝成惟顺利接上线,他一直以后备营无名之卒的身份待在乌蒙。
“将军。”明璃见邝成惟进来,赶紧从铠甲内层掏出一封信给他。
邝成惟着急看完,眼中隐现担忧,问道:“邑京当真一切太平吗?”
明璃道:“主子说无事,应当就是真的无事了,否则也不会隔了两年才再次给将军来信。”
邝成惟将信仔细收好了,说道:“这两年我也想回京看看,可又担心会在无意间打乱他的计划,加之北境这一线始终无法令我放心,唉。”
明璃安慰道:“将军莫要心急,主子筹谋这么多年,如今想必已有更进一步的计策。连范相当年的春闱案都能重审重查,那咱们离还原庚子血季的真相只怕也不远了。”
邝成惟闭眼可见他亲眼目睹过的那一切,再说话时便带上了浓浓的鼻音,“不,这件事只怕很难公诸于众,我们其实都很清楚一点,那就是希拉安的证词并不算可靠,单就他外邦人的这个身份,便无法令人全然相信。他招供的那些最多只能让我们知道事情的究竟,却绝不是拿来作为拍案定板的绝对证据。”
“那……”明璃便是一慌,问道:“这件事岂非要一直这么蒙冤下去?”
“我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很清楚那些所谓的证据究竟是什么,当时连文泽瑞都无话可说,便更加坐实了他通敌瀚海部的言论。”邝成惟迄今难忘一切,时间越往后走,留下的痕迹就越发地淡,“这事说不出个定数,至少在如今被宁澄焕把持的一切里,任何与翻案相关的做法都是徒劳。”
他把杜琛的信折好了准备收回,明璃提醒道:“将军,这信还是烧了吧。”
“也好。”帐子里就生着火盆,邝成惟便直接将信连同信封都扔了进去。
星点红光的炭火遇着纸就蹿出了火焰,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