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唐觉五已经死了好多年了。”秦惜珩皱眉,“永康二十二年距今都快四十年了,现在又能查出些什么?”
秦佑从容道:“死人开不了口,但不是还有活人吗?只要事情真实存在过,就不怕活人没有破绽。”
唐渠乘着小轿在宁宅前落下后,忙不迭地让人去叫门。
宁澄焕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来,这几日除了进宫朝圣,余下的时间几乎都待在书房。
“耀之!耀之!”唐渠见着了他,顿时连仪态也顾不上了,着急说道:“永陵的事,得想想办法啊。”
“这件事你查过没有?”宁澄焕问他,“源头是哪里?从谁嘴里出来的?”
唐渠愣住,旋即道:“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了,咱们得想法子把这件事绕过去。”
“绕过去?”宁澄焕看着他,突然一笑,“你想怎么绕过去?”
“就……得想啊。”唐渠看着他这个笑,觉得瘆得很,当下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宁澄焕问他:“你叔父当年隐瞒过别的什么没有?”
唐渠道:“我知道的,你也都知道。当年宁老大人帮忙摆平此事后,叔父没有再对这事提及半个字。台院已经在协理大理寺督查这事了,只怕是整个工部都躲不开查问,耀之,你可有什么应对之策?”
宁澄焕淡淡道:“当年出事的时候,你还是个没入仕途的公子哥。身正不怕影子歪,这事又不是你做的,你担心什么?”
唐渠听他这么轻飘飘地说着,愈发急了,“耀之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此番多半少不了去永陵实探,若是看不出异况还好,倘若被看出来了,我唐家就是首当其冲要被重查!你叫我如何不担心?”
宁澄焕道:“你叔父都入土多久了?即便永陵现在查出了什么,那也是死无对证。”
唐渠道:“即便死无对证,那也是要归咎在我头上。”
宁澄焕状作深思地想了一会儿,问他:“你就真的没有半分主意?”
唐渠呐呐地“嗯”了几声,道:“我叔父当年是督建永陵的总督,他下边自然少不了跑腿的人,我想着,不如把这事情甩到那些人身上。”
宁澄焕脸色一沉,道:“你还真是急病乱投医,还嫌这事闹得不够大?”
唐渠没主意了,问他:“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宁澄焕问:“当年倒卖出去的汉白玉和采购的石材,你府上可还有出入账的记录?”
唐渠忙说:“这个自然是有的。”
宁澄焕道:“明日你把账本给我,我看看能不能在这账目上做点手脚。”
唐渠道:“若是这样,那我直接让人去做也行。”
宁澄焕道:“你方才不是还急得很吗?生怕下一个就查到你府上。就这么点工夫,你要怎么改写这两笔巨额记录?吃喝嫖/赌也不可能有这样大的花销吧?”
唐渠一想也是,于是不疑有他,点头道:“好,我明日就将账簿拿来。”
宁澄焕嗯声,忽然道:“我记得,徐荻是不是很为他那长子头疼?”
“好像是吧,他那长子不是一天到晚闹着要做什么侠客游走四方,行侠仗义吗?”唐渠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扯上徐荻,多问一句,“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