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 郭汗辛给咱们用来做军屯的那几亩田,原是他侵占了民田才有的!”
赵瑾脑中一空,听到自己问:“什么?”
章之道急得声音都在打颤, “他今日一早突然来找臣,说这几亩田都是他当年骗来的。这事当初闹出过人命,他那时也是用银钱草草地堵住了对方的口, 只是不知这十多年都过来了,竟然又有人来找他说起这事。”
赵瑾沉着脸飞快地想着对策, 章之道又说:“臣在来的路上一直在想,这件事都被他用银子压了十多年,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闹出来?是不是太巧了些?”
“当然不可能这么巧。”赵瑾问他,“找他的是什么人,刺史查过吗?”
章之道摇头,“压根就没找着这人。臣甚至怀疑,这人就是郭汗辛凭空捏造出来的。而且,臣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但是又想不到具体是哪里蹊跷。”
赵瑾问:“当初被郭汗辛侵占了田地的那一户人家,刺史可有派人去查?”
章之道说:“查过了,就是个普通的农户,祖祖辈辈都长在敦庭。当年被骗了田地之后,那一家之主气急之下竟然自断性命,郭汗辛怕把事情闹大了无从收场,便给了那家不少银钱。”
赵瑾愈发觉得蹊跷。
私田变作军屯,赵瑾与章之道都逃不脱关系,如今这私田是强占民田而来,若要追究,他们二人也难辞其咎。
自打乌桕蚕丝一事后,郭汗辛与他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他拼命想法子靠着这两根顶梁柱,求的就是一个安心,绝不可能自掘坟墓断了前程。
赵瑾想到这里,又问:“为什么有人突然找上他?”
章之道摇头,“他说对方也没说缘由,只说要带他去见官。如今这件事已经在敦庭传开了,就连街头的叫花子都知道他十多年前坑蒙拐骗地侵占了民田。”
赵瑾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问道:“这是郭汗辛对你说的原话?”
章之道肯定道:“他就是这么对臣说的。”
“他在撒谎。”赵瑾几乎能够笃定,“若是对方真的要与他对簿公堂,哪儿会提前告予他,给他留下应对的时间?”
章之道豁然明朗,终于也想明白了是哪里蹊跷,“是了。寻常人若是要报官,直接就去县衙了,哪儿会这么迂回地专程去说出来?”
他说完又是不解,“可这样一来,他岂不是贼喊捉贼?郭汗辛这是图什么?”
赵瑾虽然能看出这其中的异况,但是也想不通郭汗辛此举究竟是为何。
“我去见见他。”赵瑾思忖着,问道:“他现在在哪?”
郭汗辛一整日茶饭不思,将自己反锁在书房不愿出门。
“爹!”郭其骏在外敲门,“您怎么了?开开门啊爹!”
郭汗辛透过窗纸,可以看到敲门人的身形轮廓,他无声地苦笑两声,慢慢地将目光移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