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左右再无旁人,这才对领路的下人道:“带我去见谭子若。”
“是。”下人重新带路, 杜琛又问:“府上近来可好?”
“主上放心,一切都好。”
谭子若藏在后院里度日如年,没有赵瑾的许可,他不敢迈出屋门半步,每日只能守着日升日落睁眼过活。
外面的叩门声一起, 他立刻投去目光, 就见双门对开, 出现了一张意料之外的面容。
“霁、霁少爷?”在看清这张脸的须臾里, 谭子若愕然又震惊。
“子愉。”杜琛唤着他的字,点头道:“是我。”
谭子若忽然如梦初醒,迅速地跑到门口左右探视。
杜琛拍拍他的肩, “我已经让人守着几个口子了,咱们长话短说。”
谭子若还是关上了屋门,尽量压低着声音道:“你怎么来了?你们现在怎么样了?没再露什么陷吧?”
“有些错, 一次已是致命了。”杜琛道,“我从仇二那儿听说了, 你无需自责,咱们的目的本就是如此,你做的很好。”
“不,不行。”谭子若拼命摇头,“少主这是与虎谋皮!咱们要中断他与燕王的盟约!你有没有办法?你会有办法的吧?”
杜琛目光深邃地看着他,说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前些年确实是能避则避,但是往后,不论我再怎么谋划,也无法让这孩子置身事外,有些事既然避免不了,那还不如搏一搏,有我在他后面,断然不会让他有半点损伤。”
谭子若急道:“可是……”
杜琛道:“我早就决定了,这件事谁也不用再劝。”
屋子一瞬间安静下来,有一道西斜的日光透过门缝射向里间落于地上,正好将他们二人分隔开来。
片刻后,谭子若问道:“霁少爷,你真的能做到吗?”
杜琛抬头,看着外面射来的那道光,慢慢道:“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能做到。那是义父和先生的夙愿,我即便是死,也要替他们完成。”
谭子若心若擂鼓,他不知道以后还会发生什么,此时此刻,他的两鬓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这是我已经决定了二十年的事。”杜琛站在那一缕光线里,剪影明暗有度地刻在墙壁上,谭子若看着那道虚影,背上的冷汗簌簌下滚。
“我重生后的每一天,这个念头都没有动摇过半分。若是不能达成,那我这半生真是枉活了。”
杜琛在光线的直射里回身看他,目色虽平静,却稳如磐石,那里面刀刻斧凿般地写着决绝二字。
谭子若被他的视线定住,再难拒绝分毫。
落日时分,赵瑾踩着余晖来揽芳楼点了竹笙的名。
沈盏知道她每次来都是为了正事,因此从来都是开门见山,“少主最近遇到什么事了吗?”
赵瑾道:“有件事,我好像一直都忘了问。”
沈盏问:“什么事?”
赵瑾道:“三年前,邑京的暗网折损时,夜先生给梁州去过一封飞书。上面说,让梁州的夜鸽去往邑京西郊的百步亭接应。当时我过于担心这里的情况,留书之后一个人来了邑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