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什么时候回梁州?”秦惜珩问。
既然军饷与粮草都已成定局,那么在邑京继续停留也就没了意义。赵瑾略作思索,一时还想到了身处牢狱的傅玄化,迟疑道:“最多再停留半月。”
“好。”秦惜珩点头,“你缺什么,尽管跟我说就是。”
“公主好意,臣心领了。”赵瑾婉言拒绝,起身来,“多谢公主款待,臣还有些事情要去处理。”
秦惜珩问:“你现在远离梁州,还能有什么事情?”
赵瑾道:“去年秋末,孜州新征了两千人固守孜定口,可兵部似乎还未给新兵登名造册,臣要去一趟兵部问问此事。”
秦惜珩一听是公事,也不多留,道:“那你早去早回。”
赵瑾对她一揖,走之前注意到墙上挂着一盏灯。
正是上元那晚,她送给秦惜珩的那盏流苏合欢灯。当时送这灯时,还借口说是给仪安公主出降的贺礼,却不想命运兜转,尚娶仪安公主的竟然是她自己。
“公主还留着这灯啊。”赵瑾笑说。
说起来,这灯在上元当夜就被秦惜珩扔给了下人,下人不敢扔,便草草地搁在了仓房,直至前几日得了公主的指令,才又去仓房寻了出来。
秦惜珩有些心虚,简略道:“这灯这么好看,自然要留着。”
赵瑾还紧着手上的事去做,匆匆便从合欢灯上移了眼,侧身又对秦惜珩道:“公主留步,臣先走了。”
第046章述白
赵瑾确实有事来兵部, 却不全是为了孜州新兵的登名造册。
当朝兵部尚书正是贺朝运,沈盏之前对她提过不少。此人出身白衣, 最懂寒门士子的辛苦,他曾在岭南待过多年,一路从战场上摸爬滚打熬过来,年近花甲才被楚帝提到中书门下,虽为同平章事,又兼领侍中和兵部尚书之职,可他在话语权上却远不及宁澄焕这位首相。
纵然如此,但涉及兵部,宁澄焕即便位高权重, 也不便干预太多。赵瑾今日来兵部,恰逢贺朝运当值,她一见着这位老尚书,心中顿时平稳了七八分。
“侯爷怎么来了。”贺朝运看到赵瑾,笑呵呵地起身过来, 又着人道:“快, 给侯爷看茶。”
“贺尚书客气。”赵瑾微笑, 接过胥吏端来的茶水啜了一口, 便被贺朝运带到了一旁。
赵瑾干脆开门见山,“贺尚书似乎早就等着我了?”
贺朝运道:“孜州新兵之事,非是兵部不给批, 而是那新兵的名册,现今还压在政事堂未出。”
赵瑾问:“那么依尚书看,这名册要何日才能批下来?”
贺朝运叹了口气, “臣知道侯爷心急,但臣会催促政事堂的。侯爷勿慌, 宁相那边,自有臣去说,一应的军饷粮草,也都会放给剑西的。”
赵瑾郑重一揖,“那就有劳尚书费心了。”
贺朝运赶紧还礼,道:“侯爷多礼了,臣也是守过疆域的人,最清楚边关的苦寒。”
赵瑾道:“我今日来,还有一件事想请尚书帮忙。”
贺朝运道:“侯爷但说无妨。”
赵瑾道:“我想请尚书帮忙调出傅玄化的军记。”
贺朝运马上明白了她的意图,却不大同意,劝道:“侯爷,傅家那是诛九族的死罪,即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