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了。我也不耽误侍郎的时间,就想问问,剑西今年的军饷什么时候能批下来?”
她说着,从怀中拿出一份奏折,“这是我向圣上奏请的军饷总额,侍郎若是不清楚细节,那么看这一份也是够的。”
万力哪敢自作主张,忙把奏折往回推,苦笑道:“侯爷,剑西的军饷可不是个小数,即便是圣上允了,也得由政事堂批文才行。”
他这是故意将事情往宁澄焕那边推。
赵瑾哼笑一声,又听他说:“侯爷的奏请,臣已经听徐尚书说过了。依臣看,侯爷与其在这里耗费时间,不如先去度支司问一问粮草。”
度支司原为户部一司,令宜帝时,为便于军粮供给,便将这一司单独划分出来,独立于户部之外,专管粮饷转运。
赵瑾忍着脾气道了声“多谢”,退了出来。
度支员外郎王钦看完赵瑾奏请的粮草数额,问道:“剑西去岁的粮草一共是一百万石,想必还有多余,侯爷今年请加五万石是为何?”
赵瑾耐着性子道:“去年秋末,孜州征了两千新兵固守孜定口,还有战马,员外郎总不能不把马粮当数。”
王钦问:“兵部可对新兵登名造册?”
赵瑾道:“名册我已上呈,随时可查。”
王钦却摇头说:“可兵部未曾对度支司提及侯爷所说的名册,想来是还未归册,此事不能仓促而定。”
“仓促?”赵瑾忍到此时,已是忍无可忍,冷笑着拉下了脸来,“我与公主大婚之前,名册就递了上去,如今已是半月有余,员外郎却还说‘仓促’二字,究竟是你们度支司办事太慢,还是不将我赵怀玉放在眼里?”
王钦的态度原本有些生硬,但听她提及仪安公主,便软了几分口气,“侯爷勿恼,下官也是秉规办事。度支司没有拿到兵部的确认文书,这两千新兵就不能作数。”
赵瑾深吸了一口气,将心底的那股火气强压下去,又问:“那这一百万石粮草,总是能拨的吧?”
王钦道:“只能先拨八十万石。”
赵瑾只觉得自己浑身的气血正在“突突”地往上涌,正要开口,王钦又道:“淮安道全境受雪灾所扰,当务之急,是安置好那边的百姓。军为民而生,这个道理,侯爷应该清楚。”
“淮安道就只差剑西的这二十万石军粮吗?其他州郡的仓廪就没有余粮了?”赵瑾怒极反笑,“剑西三州的边围都是沙地,置不了军屯,本就比不上朔北和岭南,如今你再克扣粮草,要让剑西的兵怎么活?”
王钦听着就急了,“侯爷这是什么话?朝廷又不是不拨粮,只不过是比往年迟一段时日而已!”
赵瑾便问他:“迟多久?”
王钦道:“这哪是下官能说得准的,总之,朝廷绝不会克扣剑西的粮。”
“是赵侯来了?”
外面适时而来一个声音,两人侧身望去,来的正是平河水运使杨千进。
平河水运使虽然只是个从八品的小官,但负责的是漕运军粮供给,大楚几地的军方转运使都得给这位几分薄面。
赵瑾勉强扬起些笑容,道:“杨运使来的正好。”
杨千进给王钦递了个眼色,然后拉着赵瑾走到角落里,道:“侯爷,咱们算是老熟人了,有些事,下官也不瞒你。”
赵瑾道:“杨运使但说无妨。”
杨千进先是叹了口气,才说:“淮安道遭此雪灾,这是谁也预料不到的。偏偏去年,中州与岭鞍又是大旱,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