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早就知道了我父为宁氏所害,于是将这桩旧事当做筹码,借旁人之口说出,就是要逼我痛恨宁氏。”
“我虽不知谭子若何时成了你的人,但是他骤然到府中寻我一事,定然是你授意的。这人来得突然,又知晓昔年旧事,你料定我会将他暂藏于府中,日后再做细问。但是宗政开的案子了结后,他也就没了任何作用,此时他若是继续留在我的府中,保不准会因为某些事而说漏嘴,将你捅出来。于是你那日,有意无意地故意在我面前提起他,让我觉得这人不能再留。如此一来,他倒像是被我逐出府的一样,就此离开得干干净净,也不会将你牵扯出水面。”
秦佑似是在听人说书一样,问她:“然后呢?”
“然后?”赵瑾冷笑一声,“然后不是该问殿下你吗?”
“我?呵,我一个酒肉浪子,每天就是混吃等死……”
赵瑾毫不客气地打断他:“我今日既然在这儿,殿下就别想再糊弄我了。你费尽心思绕了这么大一圈,不就是想让我站在你这边?我话都说得这么清楚了,殿下还要装到几时?我专程来找你,就是觉得这事还有得谈,否则过了这个村,就再没这样的店了。”
秦佑终于敛下了笑意,面色平静如水,露出前所未有的肃然来,“那日在东寰猎场,我就知道我没有看错人。”
赵瑾道:“殿下藏得好深啊。现在再想想,五年前你就在拉拢我。那日在寿宴上我还不曾注意,如今想来,你若真是混吃等死的酒肉纨绔,又怎会教我认人,怎会一一告知我朝官们姓甚名谁?以及后来,在去往猎场的路上,你给我讲的那些,就差将南北两衙的兵力部署全告诉我了。再往近了说,昨日你做东宴请的那些人,个个都能做你的棋子,又或者说,那些人中,有你想刻意拉拢的。”
秦佑轻轻地扬了扬嘴角,“你装聋作哑躲在梁州,我吃喝玩乐驰骋邑京,说到底,都是想藏锋罢了。阿瑾,咱们都是一类人,也算是人以群分,同道为谋不好吗?咱俩兄弟相称这么久,怎么还生分起来了?”
“好或不好,不是殿下一厢情愿就能算数的。”赵瑾往后垫上一靠,撑着腮看他,“殿下总得说说你的诚意。”
“换个地方吧。”秦佑起了身,“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也不是我拿出诚意的地方。”
马车驶出百花大街,向西而行,两人一路无言,像是在各自斟酌自己的筹码。赵瑾在心里理着这乱麻一样的线,不知多久后忽闻幺伏在外一声:“殿下,到了。”
秦佑率先下车,赵瑾次之,待得落地时,她对着眼前的宅子愣了愣。
“放心,我在这附近插了眼线,没人敢跟来。”秦佑在前面带路,边走边说,“这儿是睿王的一处外宅,后来被我买了,专门用来宴请宾客,花天酒地。”
睿王?赵瑾想了想,记了起来,这好像是永康年间死于派系争斗的一位亲王。
赵瑾跟在后面,看着这一路走来花哨又奢靡的装潢,拿那份纨绔的语气啧啧两声:“殿下好有钱啊。”
秦佑回看她一眼,亦恢复了一脸懒散,“没钱怎么装纨绔?你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