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玩玩,那边我熟得很,你想进哪一间都行。”
程新禾脸上顿时青白一阵,道:“赵侯的好意,程某心领了,只是内人管得严,比不得侯爷天高任鸟飞。”
赵瑾玩笑道:“都说默啜哈尔见了王爷都要忌惮三分,却不料王爷是个惧内之人。”
程新禾反问:“赵侯又怎知默啜哈尔不会是个惧内之人?”
二人对笑两声,赵瑾没话找话:“听说小程将军前不久升了郎将,怎么这次没有一道而来?我倒是对他很好奇,就想看看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英雄少年。”
程新禾没有马上回答,他饮了一杯酒,像是在心中犹豫什么,方对赵瑾道:“他算什么英雄?比起赵侯,他可是差得远了。这小子啊,还是个小孩子心性,成日里就喜欢在草原上跑马,几日不着营也有过。我怕他不懂礼数冲撞了邑京的贵人,便没一道带来。”
赵瑾道:“王爷说哪里话,这邑京的贵人里,没规没矩的一抓就是一大把。”
程新禾道:“我等自然比不上那些天生显赫的贵人,京中的世家互相联姻,一荣俱荣。这就跟边郡寒冷,须得抱团才能取暖是一个道理。”
这话说得漫不经心,像是随口的一句闲话,可落在赵瑾耳中,已经是翻天覆地的另一个意思。
她面上镇定如常,很是自然地夹了一片莲藕吃下,方说:“冷的话可以用酒驱寒嘛,咱们梁州有一种叫做‘月泊’的烈酒。这酒最早来源于车宛,后来几经更改酿造方式才由羌和传到了梁州。改日我请王爷喝几杯,保证叫王爷觉得如置炎夏,那酒可比邑京的这些水好多了。来,王爷,喝一个。”
程新禾和善地笑了笑,拿起酒樽陪她喝了这一杯,才道:“好,赵侯说的这月泊酒,我记住了,先谢过。”
赵瑾一副很随性的样子,道:“王爷客气了,‘谢’字说多了就伤感情,咱们都是大楚的臣子,为圣上鞍前马后看守边域防线,总这么见外做什么。”
程新禾微笑:“赵侯说的在理。”
赵瑾已经表明完了自己的意思,当下便搁了筷子,在腿上一拍,“哎呀突然记起来还有点事情,王爷慢用,怀玉先行一步,下次再请你喝酒啊。”
“王爷。”等到赵瑾离开好久后,程新禾身边的一个副将才道:“您是不是说得太隐晦了?要不要……”
程新禾一抬手,止住他的话,“赵侯已经拒绝得很明显了。”
副将一头雾水:“什么?”
“他不参与任何一派,或许……”程新禾迟疑了一会儿,仔细品了品赵瑾的话,“当是我想多了。”
副将道:“恕卑职多嘴,卑职觉得二少的话很是在理。一朝天子一朝臣,他日等到太子即位……”
程新禾却坚持道:“君为臣纲,为臣必臣。此事往后休要再提,阿忌那边,我会跟他说的。”
副将却道:“倘若赵侯暗投了太子呢?依卑职看,赵侯今日是故意迟迟不来,只怕是心中已有贰主,不想与王爷多做交涉。”
程新禾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简单道:“莫要多说,我心中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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