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二帅(2 / 4)

匹马戍梁州 夏蝉七里 10591 字 1个月前

二楼的雅间都是外凸式的构造,专门留出一方无封闭的平台供来客观赏一楼的戏台表演。秦佑倚着栏杆没个坐相,手里的折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身边的小案,一双眼睛斜盯着对面的雅间,将那看台上一个凭栏而坐的姑娘看了一刻多钟。

他一副十足的无赖混子样,叫着赵瑾:“美人呐,阿瑾你看那儿,好标致的美人!”

赵瑾就瞥了一下,随即毫不避讳地甩给他一个白眼。

“啧,你这人真是。”秦佑惋叹她不懂欣赏,摇摇头后继续看美人。

台上正唱着一出定军山,这出戏在场的几位都听过不下于十遍,有个姓曹的公子哥便对赵瑾道:“赵侯,这黄忠真是言而无信,阵前杀了质子不说,还施一出拖刀计,真非君子所为。”

“非也非也。”

说话的是赵瑾的表兄樊予影,他做了两年大理寺寺丞,跟着审过几桩案子,知晓一些手段,因此很有底气道:“只要能达目的,用什么法子并不打紧。”

赵瑾慢悠悠地喝完一口茶,也说:“兵不厌诈嘛。”

曹公子道:“古语还有退避三舍之说,这人连最基本的诚信都没有……”

赵瑾本来想纠正他几句,但又怕说多了暴露锋芒,于是浅浅笑了两声,不予辩解。

像这种自小长在富贵乡养尊处优的公子少爷,没体会过边沙苦寒,一开口只会那些之乎者也的大道理,又哪里会懂得刀枪剑影下的险象环生。

他们在这边说着,那边的秦佑忽然把折扇一收,伸长了脖子看着楼下。

“咦,那不是镇北王嘛,听闻他都进京几日了,今日倒是在这里碰上了。”

赵瑾的心跳忽然缓了半拍,只见秦佑又用下巴指着那边,“进了芙蕖阁。”

曹公子问:“那咱们要不要去问候几句?”

这句话似乎正说在秦佑的心坎上,他欣喜地一拍扶手,起身,“要!”

赵瑾赶紧拉住他,一面又对曹公子递眼色,“殿下还是别去了。”

她不想蹚浑水,也一直记着沈盏说过的话,这些与她没有多大干系的人,她统统都不想见。

秦佑一摆手:“打个招呼而已,又不是做什么坏事。”

“我说殿下,”赵瑾按住他,“你是皇子,怎么成天跟个扑棱蛾子似的,哪儿热闹往哪儿凑,你有点皇子的模样好不好?”

“那我整天跟我四哥似的,活得像个不谙世事的菩萨?”秦佑翻了个白眼,拽出自己的胳膊,“我就是景仰镇北王的战功和人品,去跟人说几句话而已。”

赵瑾叹了口气,心道像你这样巴结边臣,太子还能留着你不动,也实在是仁慈了。

秦佑欢欢喜喜地去了,同行的几位公子也跟在后面。赵瑾心想若是唯有自己不去,倒是愈发叫人觉得显眼,遂对秦佑借口道:“殿下,我先去方便一下。”

她做鬼似的从雅间外的另一道楼梯下去,眼睛悄悄地望向芙蕖阁的看台,隐隐能够听到秦佑的声音在说:“……几年不见,镇北王风采依旧啊。”

“将军不必惊慌!我兄长夏侯德镇守天荡山,你我去到那里搬兵求救。”

台上的戏还在继续,赵瑾决定在这里拖延时间,她在暗处斜靠着旁边的墙,就这么站着远眺戏台上的伶人,将心思全拿出来细听芙蕖阁的对话。

有秦佑这样的活宝在,芙蕖阁倒是热闹,赵瑾听得有些失笑,又拿出三分的精力来看戏,台上正演到一处精彩的地方,楼上的秦佑忽然道:“……阿瑾也是,怎么还不见来……”

操。

赵瑾一捏拳,恨不得上楼去一掌拍死这个死小子。

似乎是程新禾在问:“殿下说谁?”

秦佑道:“赵瑾啊,就是梁渊侯,本王也叫了他来,但他适才说要方便,就出去了。奇怪,怎么这么久还不见过来?哎你,过来过来,替本王去寻寻赵侯爷。”

赵瑾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干脆理了理衣袍大步从阴影里出来,抬脚上楼。芙蕖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