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惟烟这些小试探。
竟然真是个瞎子!
云惟烟蹙起眉头,暗自叹息,系统的剧情混乱就算了,魂入梦境,附身之人的记忆也东一片西一点的。
小苇的娘亲是何时瞎的?为何在小苇的记忆中,筱竹是身体安康?
莫非——
云惟烟神色探究地注视着面前的瞎子娘亲,莫非这是大能对她的考验?
大能想让一个孝顺善良的修士接受她的传承,幻化出身患残疾的凡人,由此考验入镜者的人品心性。
云惟烟琢磨地牵起筱竹的手,好像也并非不可能。
“娘亲。”
她低声唤道,“不用了,您双目受损、行动不便,都是些琐事,我来做就行。”
筱竹闻言不再反驳她,只是五指牢牢抓稳云惟烟的手,好半晌,才感慨道:“我的小苇长大了啊。”
语气蕴含着明显的笑意。
云惟烟侧过头,静静地看向她身后的筱竹,往日躁烦的心却陷入了一阵难得的沉寂。
她对母亲这类人没有印象,不管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她未曾拥有过半分亲情。
筱竹周身有种独特的韵味,像是长辈的慈祥又像是母亲的关切。
云惟烟隐去眼底的深思,指尖挠了挠她的指腹,筱竹抿唇低笑,俩人相互扶持着,一步步朝家的方向走去。
月光勾勒出她们一前一后的身形,拉出长长的背影,渐渐重叠成细长的线条。
云惟烟依照原身的本能,熟练地绕过蜿蜒曲折的山路,拨开杂乱的树丛,借着明亮的光照她瞧清了空地上的屋子。
小苇和云竹的家是个破落至极的茅草屋,连屋顶都被风吹得只剩一半。
云惟烟:……
有猜想过破烂,但眼前的一切简直过于冲击了。
“嘶——”
筱竹鼻尖轻耸,刺鼻的腥味儿让她意识到潜藏的危险,下意识地将云惟烟护在身后。
“小苇,见血了。”
“嗯。”
云惟烟将死透的鱼放在筱竹手中,安抚道,“娘,你站在原地等我,我前去瞧瞧。”
“小心些。”
筱竹点点头,对她叮嘱一句。
云惟烟往前走几步,折断旁边的树枝,勉强用作防身。
小苇是未踏入修行的凡人,云惟烟警惕梦境之主,不敢轻举妄为。
况且以魂体的形式附身,她没有十足的把把握能用小苇的躯体使出法术。
茅草屋三尺前,隐约听得微弱的喘息声。
不会是附近的野兽吧?
云惟烟边想边握紧手中的树枝,敛声屏气地挪动身子,祈祷今夜能够顺利脱险。
“水……水……”
随着她的靠近,视线中清瘦的身形逐渐显露。
皎洁的月光倾洒在她如玉的面容上,云惟烟眨了眨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脚边之人。
泼墨般的乌丝铺散开,她双眼紧闭,白皙的小臂上遍布狰狞的伤痕,血染尽了的白衣,身下的血液不止地往四处绵延。
云含眠?!
她怎么在这儿?
云惟烟忽然想起卷入梦境之前的片段,正是碰见了她才闻到了那股奇异的香味。
难道也是为大能传承而来?
她边想着边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查看云含眠的伤势,一手摸去全是血,云惟烟用二指探了探她的鼻腔。
还未断气。
云惟烟松下紧绷的心,看着身受重伤的云含眠,垂在身侧的五指蠢蠢欲动。
如果在梦境中杀了云含眠……
云惟烟半眯起眼睛,心里的狠戾止不住地促使她朝云含眠下手。
她轻抚着云含眠的脸颊,嗤笑道:
“莫怪我趁人之危,只怨你太倒霉落在我手上。”
话音未落,正欲掐住云含眠脖子的手却无论如何也下不去。
怎